第35章(第2/3页)

一行三人继续登顶,盛野跟在后面满头大汗地对付那瓶水,拿T恤裹着瓶盖拧,T恤上都拧出一个印了也没打开。

谭阵忽然在这时回头,好巧不巧看见了这滑稽的一幕,盛野迎上他的目光,糗得不行。

谭阵没说什么,走下来拿过那瓶水,把自己手上那瓶给盛野拿着,盛野很不好意思地说:“谭阵哥这个真的超紧……”

“紧”字的音还没落下,瓶盖“咔”的一声就开了。

谭阵抬眸看着他,他也傻眼地看着谭阵。总觉得谭阵的眼神像在说“就这?”

也不对,盛野笑着想,谭阵哥不会用这种语气的,他应该会说:“请问就是这种程度的紧吗?”

盛野笑,谭阵也笑了,两人换回了水,又继续爬山。

盛野喝着水,百无聊赖地盯着谭阵的后背,谭阵的头发和戏中是一样的造型,在后面随意地绑起一小把,从那辆豪华保姆车上下来后,他和严飞好像也没两样了。

盛野心情愉悦地又快走了两步追上,离得近了,谭阵身上那件白T恤在阳光下就显得特别白,看着就舒适又透气,走了这么久也没被汗水浸湿,依然清爽有型地罩在他高大有力的后背上。盛野不禁回忆起那天和谭阵一起拍一镜到底的情景,那时候谭阵穿的那件深灰色T恤几乎是谭阵一出汗,领口和胸口颜色就洇深了,被淋过雨后简直是像腌菜一样皱皱巴巴……

谭阵身上这件白T恤虽然干干净净看不到一个logo,但也看得出和戏里那件T恤天差地别,翻开谭阵脖子后面领口的位置,就知道那一定是严飞永远穿不起的某个名字。

盛野的心情又有些奇怪地down下来。

出神时谭阵再度回头朝他看过来,问了声:“你还好吧?”

盛野回神,展开一个笑:“我很好啊!”

“走这么久都没听见你出声,”谭阵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总怕你伤了脚。”

盛野愣了愣,下一秒就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来,从谭阵和巩璐两人中间穿过去,一口气上了二十几步台阶:“怎么会,那是在戏里,我腿好着呢!”

巩璐也笑起来:“哇,你还有这体力啊!”

谭阵望着盛野雀跃的背影,笑了笑,又低头摩挲了下手心,掌心还有点微红,刚刚拧那瓶水太用力了,是真的有点紧,差点儿以为自己打不开。

***

中午前他们就抵达了顶峰仙女峰,站在观景台上能眺望整座影视城,风景格外开阔,风很大,吹得人很舒服,盛野身上的汗水一会儿就被吹干了。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拿出手机拍风景,巩璐笑起来,说:“我们还挺默契的嘛。”

后来干脆一起合了影,站在观景台的扶栏边,边吹风边聊起了剧本。

盛野觉得这是巩璐和谭阵的磨合,没他什么事儿,就放松地在一旁看景色,却没想到忽然被巩璐问到:

“盛野,你觉得孔星河对严飞和谢丽是什么看法啊?”

盛野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一阵语塞,才含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剧本里也没写……”

巩璐拉着栏杆,很认真地自己分析起来:“我觉得啊,他会不会有一种,哥哥被人抢走了的感觉?他对谢丽的感觉应该很复杂吧……”

盛野不但被她分析得哑口无言,甚至感觉面红耳赤。

“你觉得呢?”巩璐问,她问的不是旁边的盛野,而是另一侧的谭阵。

盛野也看向谭阵,风吹起谭阵耳边垂落的头发,让盛野想起筒子楼的天台,严飞耳边的头发留得不够长,扎不到脑后,就算勉强绑进去了,他一干活儿就会松散下来,风一吹就飘啊飘,那时自己就老想把它们捋到谭阵耳后。

谭阵望着城市的天际线,若有所思:“在谢丽出现以前,孔星河和严飞都是一无所有的人,他们有的只有彼此,现在严飞有谢丽了,对孔星河来说,哥哥除了拥有他,还拥有另一个女孩,而他自己唯一曾经拥有的却要与人平分了,他心里很不安吧。”

盛野听完谭阵的话,突然就鼻酸了。

巩璐说:“其实他可以说出来的,多和严飞沟通交流就好了,严飞就算未来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不等于不要他不管他了啊。”又叹了口气,“可戏就是这样安排的。”

“没有那么简单的,”谭阵说,“他说不出口的。”说着他看向了盛野。

盛野被他那仿佛不经意的一眼看得怔怔的。

谭阵又收回了目光,双手搭在观景台的扶栏上,手里捏着那只半空的芙宝冰泉的瓶子。盛野只觉得那眼神又远又空,像严飞,每次他觉得自己好像看懂了哥哥的某个眼神,严飞又会突然地放空,害他就像竹篮打水,什么都抓不到。

他忽然难受起来,为孔星河难受,孔星河的进退两难并不是剧本安排的,是只能这样,他怕自己成为哥哥追求幸福路上的绊脚石,又怕自己无法真心去祝福严飞和谢丽,他在严飞面前展现出来的快乐,还有几分是真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