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能想起我的时间应该越(第3/5页)

他走向栈桥。

温笛心跳加速,“你不怕?”

“还没走,不知道。”

“……你这样说,有点不靠谱。”

“再怕,不会把你放下来。”

旁边有游客盯着他们看,但大多数人都在为自己战战兢兢,无心关注旁人。

温笛拿他的大衣挡住脸,只露出两只眼。

“你多重?”

“过年胖了两斤,94斤。”

肖冬翰感觉她太轻,似乎不到90斤,抱在怀里没什么重量。

温笛不敢再多说话,她侧身贴着他心口,能清楚感受到他心脏在剧烈跳动,很怕他下一秒就放下她,说:温笛,我不追你了。

“温笛。”

“干什么?”

“你别看我,看景。”

温笛还在盯着他的脸,“我得时刻观察你的表情,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把我放下来。”

明明走在悬空碎裂玻璃上的是他,可她的腿在打软。

肖冬翰瞅她,“信我一次有那么难?”

温笛不是不想信任他,信任这个东西,被摧毁过,就很难再建立起来。

沉默片刻,她说:“那我试一次。”

之后,她尽量专注看景,但环在他脖子的手,一刻没放松警惕,机械又僵硬地缠住他,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栈桥的450米处挂着提示牌。

有好几对年轻情侣瘫坐在桥边休息。

“他衣服都湿了。”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

几人小声说笑。

温笛问他:“你衣服湿了?”

“不知道。”肖冬翰直视前方。

温笛缓缓松开他脖子,拿手背贴着他后背探了探,试到发潮的黑色衬衫衣料,她拿手捂着潮湿的地方,担心他着凉。

肖冬翰终于能喘口气,动了动喉结。

刚才被她胳膊箍着脖子,他喘息困难。

“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家别墅在哪。”他引导她看风景。

温笛俯瞰城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九百米的栈桥,他每踩一脚,脚底的玻璃便出现碎痕,是怎么坚持走到桥的另一端,他不敢想。

终于从桥上跨过来,温笛长长呼口气。

肖冬翰抱着她往饭店走,那边游客稀少,大多数游客只是来看风景,吃饭的是少数,这家饭店的菜贵得离谱。

温笛缓过神,“放我下来。”

肖冬翰没放,他说:“胳膊僵了,放不下来。”

温笛知道他故意这么说,“你不累?”

“还行。”他常年游泳,臂力足以抱她走那么远。

肖冬翰一直把她抱到饭店的包间,他来之前订了位子,是整个饭店最贵的一个包间,贵就贵在包间有个专属的小露台,江城最美的景,一览无余。

温笛催他好几遍,他就是不放。

露台上的风更大,前面无遮无挡。

温笛抖开他的大衣,给他披在身上。

景再好,谁都无心欣赏。

肖冬翰问她:“以后能不能信我了?”

温笛点头,“信你不会把我半路扔在玻璃栈桥上。”

“我说的信任不单止今天这一件事。”

肖冬翰抬手臂,把她又往上抱抱,让她高于他,他略微仰头看她,她今天也是素颜,只涂了一点口红。

他转个身,背对着风,让她在下风口。

他凝视她,“我这个人你也了解,浑身上下,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品质。我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给你,给你份信任吧,不管我们能走多远,在这期间,你可以信我。哪怕有天不合适分开了,你还是可以信我。”

温笛望着他,两手还在给他拽着大衣的衣领,防止大衣从他肩头滑落。

无条件给别人信任,对他来讲,是很奢侈的事,放在以前,根本没可能。他也没有多余的信任给一个女人。

肖冬翰示意她,“把我眼镜摘下来。”

温笛单手环住他肩膀,压紧大衣,腾出手给他摘眼镜,她指腹在他鼻梁浅浅的压痕上揉了下。

眼镜刚摘下,她人贴着他身前往下滑,直到跟他视线平齐,肖冬翰把她收紧在怀里,他的唇覆在她温热的唇上。

冷冽的北风吹着树干猎猎作响,还是能听到疯狂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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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肖冬翰左右手换着吃,夹菜稍稍有点费劲儿。

累倒不是很累,一路紧绷过来,肌肉崩得有点僵。

温笛瞧着他,“回去我眯着眼走,不用你抱。”

肖冬翰说:“不差那一趟。”

他两手换着吃,吃饭速度慢下来,刚好陪她。

在山上待到三点钟,看足了风景,他们才返程。

回去的九百米栈桥,还是肖冬翰抱她过去。

暮色降临,温笛回到家。

二姑妈问她,在哪约会的,早上出门,现在才回。

温笛说,在山顶那家餐厅吃了顿饭。

“哟。”温其蓁笑,拿个抱枕抱在怀里,她知道侄女恐惧悬空玻璃,八卦道:“胆小鬼,怎么过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