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3页)

心防竖得太高,会憋坏的。

乌云渐渐遮住阳光,喧嚣的街道蒙上一层阴翳,灰色的麻雀急切地扇着翅膀,树上的蝉正凄切悲鸣。

身旁传来淡淡的香,从容,克制,一如它的主人。

虞秋扭头看向窗外,理智恢复。

“晚上跟闻哥约好一起吃饭,我就在这里下车等他。”声音夹杂着哽咽。

他握住门扣,作势下车。

“虞秋,”沈明登擒住他手腕,声线压得极低,“我没想干涉你,只是提个建议。”

“沈明登,”青年嗓音抑制不住地发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什么?”

虞秋忽地哂笑。

“我想起来了,那天喝醉酒,我问了你一个问题。”

他没有做梦。

从那天起,沈明登就变了。

他是在可怜他。

就像梦里面可怜他这个残废一样。

虞秋死死咬住唇瓣,强行压住泪意,但眼泪还是不听话地往下流。

他怎么这么丢人啊。

天边的乌云来势汹涌,半个世界都陷入昏暗中。

沈明登牢牢握着他。

心头有点刺痛,又有些微胀涩。

他伸出另一只手,强势转过虞秋的脸,望进他雾蒙蒙的眼睛。

一滴泪落到手上。

“可怜你什么。”

豆大的雨珠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虞秋止了哭。

颊边还坠着泪。

沈明登轻轻拭去,粗砺的指腹磨得人发痒。

“是可怜你刺绣上的天赋卓绝,还是对付我时的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