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要嫁只嫁他(第2/4页)

“好呢,”翠菊抿嘴一笑,又有点担心地:“就是不知怎么,最近总恹恹地没有精神,夫人还说要她好生调补,这样饭都少吃的……可怎么调呢。”

说了这几句,里头的琴声缓缓地停了,容霄这才迈步走了进内。

南窗下,星河正坐在琴桌后,虽然已经弹完了,手指却还是摁在琴弦上没有动,像是在发呆。

平儿在她跟前,手里拿着一个绣活,此刻也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只是望着星河。

主仆两人安安静静,直到容霄走进来,平儿才一眼瞅见。

她急忙把绷子放下,起身迎接:“二爷什么时候来的?外头怎么也不说一声。”

星河也慢慢站了起来:“霄哥哥。”

容霄笑道:“不怪他们,是我不叫翠菊姐姐传的,我在外头,听三妹妹的琴声着实是好,当然得听完了再进来搅扰。不知是什么曲子?”

“是‘渔礁问答’,”星河微微一笑:“霄哥哥快坐。我不过是随手乱弹的罢了。”

容霄在她桌前的一张官帽椅子上坐了,看看那架琴:“这就是庾二爷送的那绿绮?”仔细看上头的绿色暗纹,虽不识货,却也知道是好东西,便啧啧叹道:“这琴也算是遇到了明主,在三妹妹手里,也不辜负它的来历,若是落在我手里,那可就要哭了。”

星河笑道:“霄哥哥总是爱说笑。”

平儿送了茶上来:“二爷从哪里来?”

容霄端着茶,一下子给她提醒,茶也不顾喝了:“我正要说呢。我……”才要开口,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似的看了眼平儿。

平儿是个最机警不过的人,当下笑而不语,只先退了出去。

容霄才倾身跟星河说道:“我是从老爷那里来的。”

星河并没觉着怎样:“难道是老爷又训斥了什么话?”

“怎么都这么说?”容霄啧了声,却又不禁笑道:“不过,别说是你们,连我自己去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星河听这口气:“难道不是训斥霄哥哥?那又是说了什么?”

“你也是想不到的,”容霄神神秘秘地:“父亲张口就问我,关于道兄的事。”

星河本不以为意,听见道兄,心一抖,抬头看向容霄。

容霄满脸稀奇:“当时我一听,只当父亲又是不知从哪里听了风声,要来兴师问罪、说我结交道兄胡作非为的呢,毕竟咱们都知道,父亲对于道兄是从来没什么好、好话的。”

“然后呢?”

容霄道:“说出来只怕三妹妹你都不信,我当时支支唔唔地不知怎么回答,就只含糊说最近没有见过道兄,谁知父亲听了,反而……”

当时容霄只要把这件事搪塞过去,别叫靖边侯又怒意勃发的,谁知靖边侯听后,反而皱紧眉头。

他多看了容霄几眼,最后叹气说道:“其实对于李绝,啊不对……是三王子,起先是我的偏见,以为他是那种不学无术好打好杀的人,可是……经了大事才发现,原来先前竟都是我的偏见,他却是个有勇有谋的少年。”

容霄当时听见这些话,简直看到那母鸡打鸣一样的不可思议,呆呆地望着容元英。

靖边侯的眼睛里却仿佛透出些神采,自顾自地赞叹道:“如今他年纪还不大,就已经这样难得,将来假以时日,只怕……必有一番大作为!”

容霄匪夷所思,差点忍不住想问,是什么让靖边侯改变了对李绝的看法。

容元英却又看着容霄皱眉道:“你既然有机缘跟他相熟,以后……如果还能再见着此人,倒是该虚心些好生跟他学一学!但凡你能学到他身上三四分,我又何必愁着咱们容家竟不能出一个将才!”

容霄听的如痴如醉,简直怀疑父亲中邪了。

靖边侯看着容霄,见他竟不赶紧利落答应、说几句好听的,很想生气地再骂几句。

可不知又想到什么,那股怒气便散了,只怏怏地说道:“行了,出去吧!”

星河的房中,容霄把靖边侯的反常告诉了星河,便问道:“三妹妹,你说奇不奇?父亲怎么竟然一反常态,说起了道兄的种种好来?”

星河先也是如容霄一般错愕,但很快她想到,这自然是因为李绝先前以命相救,兴许是感动了靖边侯,所以才会对容霄说这些话。

容霄见星河不语,只是发呆,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三妹妹?你怎么了?”

星河回过神来,垂眸淡淡地说:“这个,大概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吧。”

“路遥知马力,日久……”容霄跟着念叨了两句,突然间灵光乍现:“三妹妹!我这些日子一直悬心,怎么道兄还没回来,难不成,道兄先前所说的极重要的事……跟父亲有关?”

容霄自然不笨,立刻想到了此中玄机。

星河不便直接承认,便也含糊道:“也许……也许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