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9章(第3/7页)

他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而已。

当然,西格玛么曾经也思考过自己究竟是被谁创造出来的——一本书和一支笔当然不可能凭空的创造出一个故事,一个完整的故事需要被创造出来,肯定还需要一个握笔的人。

那个握笔的人,就是西格玛的创造者。

——为什么他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会出现在沙漠中?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有两张车票?而这两张车票究竟通往哪里?

这些疑惑被西格玛深深的藏在心底,由于过往的经历,他已经不敢去追寻其中的真相了,因为他十分害怕那又是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但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真相也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在梦境中,西格玛突然就梦见了自己的所有回忆。

梦境里,光怪陆离的画面层出不穷,一会儿是一马平川的草原,一会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西格玛看见一只小鸟从自己的眼前的飞过,叼着虫子停在了枝头,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这一定是个春天。

梦境中的西格玛这样感叹到。

“你看到远处的那些山了吗?”有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那些山的外面是海,海的尽头就是陆地,陆地上居住着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他们每天忙忙碌碌,快乐而又幸福的生活着。”

西格玛不知道说话的是谁,听语气应该是个长辈,但西格玛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只觉得说话的声音非常的亲切,并且同时,弥漫着悲伤。

梦境中的画面在这时突然一转,西格玛来到了山的外面、海的尽头——然而和那个亲切的声音描述的景象完全不同,陆地上的人们虽然在忙忙碌碌生活着,可是他们并不幸福。

因为战争发生了。

漫天遍野的硝烟和哀嚎构成了下半部分梦境的全部景象,西格玛看到了无家可归的人,看到了冲锋上阵的勇士,同样看到了一具又一具残破的尸体,以及趴在这些尸体上哭嚎的人们。

这个世界太惨了,惨得让他心慌。

这时,西格玛的梦境又变了。

他似乎受了伤,声音有些虚弱,并且正在给人讲述一段有关和平的离奇故事:“我的家乡在海的那边,有一片绵延的群山,春天的时候,会有鸟儿叼着虫子在枝头张望,未成年的小孩儿会在田野间奔跑,大家都说,他们生活得很快乐。”

“行了,不要说了!”

抱着他的人的声音有些崩溃:“不要再说了……”

“如果我们能够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就好了。”

隐隐约约的,西格玛听见那个声音在梦境中这样说到。

梦境中的西格玛努力的抬头,想要看清那个人的面容,但是他无论如何努力,即使自己此刻就瘫在他的怀中,但那个人的距离依然如此的遥远,他触摸不到那个人,也无法说话,只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说到:

“如果你有机会活下来,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忘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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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被骤然打破,西格玛睁眼看到了微微的亮光。

他的思维还有些迷茫,似乎整个人还处于梦境当中,那悲伤的气氛积郁在了瞳孔里,最终化作清澈的泪水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

黑发的青年正拿着一本书坐在跟前,似乎已经守在这里好一会儿了,在西格玛醒转之前,那本书已经被他翻过了一小半。

“我做了一个梦。”

西格玛迷茫的盯着天花板:“那似乎是一个有关我过去的梦境,我不是很确定。”

库洛洛闻言眨了眨眼睛,安静的瞳孔里倒映出了西格玛有些迷茫的眼神,“是个怎样的梦境,能和我说说吗?”

“只是几个片段,我无法准确的描述,”西格玛的瞳孔放空了,他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但是非常的悲伤,我感觉我好像是死了,死在了一个乱战的世界里。”

“是吗?”库洛洛换了一个姿势,“就只是这样了么,西格玛?”

“嗯,就只是这样了。”

西格玛就像是个突然经历了一生的老人一样,有些沧桑的躺在床上,明明梦境中并没有太清晰的故事线条,但西格玛就是觉得那是他的记忆,并且这一生都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我突然有点庆幸了。”

“庆幸什么?”

“庆幸我什么记忆也没有。”

如果真的像梦境中描绘的一样,世界一片战乱,而他死在了枪火之中,那么究竟是什么人经历了怎样的过程,又花费了多大的代价,他现在才能以这种形态站在这里呢?

只是这样一想,西格玛就觉得心脏一阵紧缩。

但是库洛洛似乎对他的梦境不感兴趣,关于这件事情他也只是随便问了两句,然后就扯到了关于书的问题:“西格玛,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昏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