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页)

这就是她对父亲的尊敬和孝道不成?

而那拥趸还得意忘形地说:“自然是真的!仙子为何会来参加演武,就是为了能看一眼战神大人留下的遗物,仙子已经来了十年了,次次惜败,但却从未气馁,只为一睹父亲遗物,可谓是纯孝。”

这话一出,有次次参加演武的修士便想了起来,点头道:“我见过这位仙子的,上次惜败之前曾请求过自己的对手手下留情,说自己有不得不胜之理由,原来是为了父亲的遗物啊。”

“一个修士肯折腰求人,那真的是纯孝了。”

年朝夕在一旁听着,直接气笑了出来。

顶着父亲之女的身份,哪怕败也应当败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才是,可她非但败了,还用那样的理由折腰求人,将父亲置于何地?

战神血脉死也当挺直脊梁死,落头也不应低头,她居然折腰求人?

年朝夕再也听不下去,正准备过去,突然听见人群之中传来低低的笑声,刚开始这笑声还压抑着,后来仿佛是压制不住一般,笑声越来越大,直至所有人都能听见。

这声音略耳熟。

年朝夕看过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光头,他正扶着自己同伴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顾及少年道君那可怕的黑脸。

一看就憋着一股坏主意。

年朝夕不知道为什么,“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突然就不急着过去了。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

包括沈退和邬妍。

邬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沈退,带着迷茫和惶恐。

她那两个拥趸见状就要开口发怒。

沈退挥了挥手让那两人退下,自己走了出来,缓缓问道:“这位法师在笑什么?”

和尚笑得喘不上来气,扶着少年道具的肩膀摆了摆手,声音轻佻道:“我想起了高兴的事而已,这位道君不用在意我。”

被他扶着肩膀的少年分明是很不耐这和尚的肢体接触的,此刻居然忍耐了下来。

沈退见状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法师在高兴什么?不妨和在下分享分享。”

和尚笑眯眯地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偈,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贫僧只是突然想到发生在贫僧家乡的一件事,话说有一丧父的姐妹俩啊,当姐姐自父亲死后的尽心承担父亲留下的职责不堕自家门楣,当妹妹的每日哭哭啼啼向四方邻居说自己有多孝顺,最后众人突然真的觉得妹妹更孝顺,道君觉得好笑不好笑?”

这番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在讽刺谁的了。

人群顿时静了下来,好奇的视线在邬妍和那和尚之间徘徊。

邬妍脸色一下就白了,咬了咬唇,难堪道:“我、我不是……”惊慌的看向沈退。

沈退面色不变的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扇子轻敲手心,语气不明道:“这位法师居然对他人家姐妹如何如此了解,也是奇怪。”

可和尚却根本没准备顺着他的话说,哎呀呀一声,好奇道:“说起来,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让道君为我解惑。”

他没等沈退开口,自顾自的说:“我和我这同伴都是小地方来的,从未听说过战神居然有两个女儿,今天突然听闻,自然大为惊讶,不过我想啊,这战神既然有两个血脉的话,那困龙渊为何次次都是一个人在守啊?听说那位小城主身体还不好,那理应两姐妹轮流来收才对啊!如今只有小城主在守,那究竟是小城主被人苛待了,还是这战神幼女难堪大用啊?”

和尚说完,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他话音落下,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

对啊,月见城还有困龙渊在,若是战神真的有两个女儿的话,为何困龙渊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小城主在守?

小城主镇守困龙渊日久,众人也已经习惯了,仿佛那就是小城主天生的职责一般,居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困龙渊是只有战神血脉才能守的,如今被这和尚点破,才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少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那风评不怎么好的小城主居然为他们守了这么多年困龙渊,一时间居然有些惭愧起来。

也有人顺着和尚的思路想,困龙渊只有小城主守,难道真的是小城主被苛待?或者这战神幼女难堪大用?

那和尚所说的那邻家两姐妹的故事顿时就显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一个镇守门楣,一个哭诉孝心。

众人看过来的视线各异,纷纷指向邬妍,她难以承受般的后退两步:“我、我……”

沈退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法师还请慎言!”

他话音落下,城主府的护卫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将他们与其他人隔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可那和尚没有任何惧色。

他拍了拍少年道君的肩膀,轻佻道:“这话我也说完了,如今我是死是活,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