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破门(第2/6页)

赵恒心道一声“果然”,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崔贺樟,此人竟然胆大妄为到此种地步!

今日是崔老相公的寿宴,便是身为人子,也不该在父亲的生辰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更何况,外头那样多宾客,竟也敢如此放肆。

沈家即便失势,也仍是公侯之家,沈家大娘即便和离,也依旧是清白出身的正经娘子,岂容旁人随意欺辱?

赵恒只觉得怒火中烧,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禁紧攥成拳,一个个凸起的骨节也渐渐泛白。

……

屋里,月芙自两名侍女走后,便开始忐忑起来。

香炉里的烟雾袅袅地升腾着,带着甜味的香气逐渐浓郁。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种香气有几分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嗅到过这种气味。

她心中不安,便从榻上起来,环顾四周,想用茶水将炉中的香熄灭。

可目光寻了一圈,却并未寻到茶具的存在。

这间屋子在定远侯府的西北一隅,已然离日常起居的地方有些距离,常年空置,连下人也不住在这处。

想必,崔贺樟怕侯夫人起疑,到寿宴开始前不久,才让人临时布置了一番,屋里的用具并不齐全。

既不能熄灭,月芙便想将窗推开,让那气味能散出去。

可才从榻上站起来,便感到一阵轻微的头晕。

虽没喝被崔贺樟下了药的那杯酒,可在那前后,她却是真真切切喝了不少的。

好容易等那一阵晕眩过去,还没行到窗边,屋外的长廊上,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月芙脚步一顿,赶紧又回了榻上,侧卧下,装作半睡半醒的样子,在心里猜测,来的人到底是赵恒,还是崔贺樟。

不一会儿,脚步声到了门边,又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们两个,一会儿到前面去守着,别让其他客人往这个方向来。半个时辰后,再沈家那两个过来,记得,别让其他人发现,动静越小越好。”

熟悉的嗓音,一听就是崔贺樟,月芙的后背顿时生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瘦削的身影立在门口,恰好挡住了直射进来的灿烂日光。

崔贺樟背着光,面容模糊,看不真切,可月芙却已经能在心里描绘出他那张乖张的,扭曲的脸。

“崔、崔贺樟……”

她下意识叫了他一声,缩在宽大的袖口里的指尖已经悄悄掐紧,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到底是在梦里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的人,有旁人在场时,她尚能应对自如,现下独处一室,心底那阵一直被压着的恐惧便一下子涌了上来。

“你别过来!”

她咬了咬下唇,一面用力揪紧胸前的衣物,做出保护自己的样子,一面在心里祈求赵恒的出现。

因为太过恐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有半点震慑人的作用,反而让崔贺樟笑了一声。

他舔了舔唇角,先将门关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一步一步朝卧榻行去,最后,在榻边半步的地方停下,慢慢俯下身,一手支在榻沿,一手凑近,抚摸月芙粉白的脸颊。

“月芙,这名字与你很相衬,你这样的美人,我从前竟一直没有发现,便宜了杜燕则那小儿,当真是教人后悔。”

崔贺樟说着,脸也跟着凑近,轻轻地嗅她身上的幽幽暗香。

“好在,如今也不晚,往后你跟着我,便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去——只有我能欺负你。”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原本就有些浑浊暗沉的眼眸越发让人毛骨悚然。

被他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的那一刻,月芙忍不住浑身一颤,原本因为害怕而僵硬得不能动弹的身在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飞快地偏开头,用力推开他的手,从卧榻的另一侧下去,忍着晕眩躲到屏风边,紧张地看着他:“你别过来!”

崔贺樟有一瞬间感到困惑。

原本该变得柔若无骨,任他摆布的人,竟然仍旧行动自如,一时也不知是那个环节出了错。

分明是当着他的面,将那杯酒喝下去的。

他眼神一闪,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绕过卧榻,将月芙挡在屏风边,然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摸了摸垂下去的袖摆。

一片濡湿。

“你没喝?”他冷笑一声,一下捏住她的下颚,“原来不是个单纯无知的傻娘子。我倒忘了,你已经嫁过人了。”

混迹在平康坊多年,又常到京中各达官贵人的家中一同狎玩歌舞妓,崔贺樟多少知道那些娘子为了躲避旁人灌酒,会用这样的伎俩。

“让你喝那杯酒,也是为了让你一会儿舒坦些,你既然不要,我也不勉强,反正,今日你是逃不掉的。”

眼看崔贺樟双目渐渐变得赤红,显然已经耐心耗尽,扯着她一只手腕,就想撕她的衣物,她止不住地绝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