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回所有人的消息,就是……(第3/5页)

毕竟知道了池矜献有不会永远遭受这种痛苦的可能——他们也不想再经历昨天那种恐惧。而且听起来几率还是很大的,他们当然舒心。

杨医生摆了摆手,道:“智环亮这几次,我都和这孩子照过好几次面了。就是之前智环没异常的时候,我所研究的东西也是针对这孩子的,所以我早快把他当成自家小朋友了。他能没事儿比什么都好。”说完他看着原斯白和池绥劝说,“你们两个快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异样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池绥便让原斯白在池矜献刚挪过去不久的单人病房里休息,并承诺等他醒了换自己休息。

原斯白这才点了头。

“对了池先生,”在临走之际,杨医生又叫住他们,提前说明了未来两天的情况,“因为第二性别是 Beta无法产生信息素的原因,矜献的身体虽然和有机信息素逐渐融合,但那需要时间使药真正消融到身体里,所以他可能得两天醒不过来。遇到这个情况你们不用过于担心。”

池绥表示知道了,最后道了声谢。

正如杨医生所说,在第三天的晚上,池矜献才悠悠转醒。

医院外面的路上隔几米就有一盏路灯,将秋天开始逐渐落在地上的树叶照得微微发亮,好像会发光似的。

晚饭过后,还没到睡觉休息时间,透过三楼的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医院的长椅上三三两两坐着穿着病服的病人和他们身旁的家属。

原斯白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将其重新投在了病床上的池矜献身上,心道,不知道明天可不可以带小安出去走走……他还没醒。

三天了。原斯白眉头蹙着,抬手抓住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池绥胳膊。池绥立马半拥住他,“原原。”

“……池绥。”原斯白向前微倾身子,将额头抵在了池绥胸膛前,极其低声道,“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三次了。”

“不会。不会了。”池绥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说,“杨医生说过,最让人担惊受怕的药物潜伏期已经过去,爆发出来后反而好解决。他还说了,当年的东西经过那时候的清理,本来就已经不足为惧,最重要的是小安不会一直经受这种疼,多和有机信息素磨合,最多四五年,他就彻底好了。”

原斯白紧了紧抓池绥衣服的力度,有些哽咽地应:“嗯。”

静默半晌,池绥吻了吻原斯白的头发,声线有丝不稳:“原原,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

原斯白摇了摇蹭着他胸膛的脑袋,说:“跟你没关系。”片刻后又稍微强硬地补充,“我们没道理要因为一个人渣而怪罪自己。”

池绥知道他不想让自己陷入一个自我怪罪的死循环,又怜惜地吻了他的发。

仪器就是在这时发出了病人苏醒的动静。

“滴”的几声,在夜晚比较空旷的病房里突兀响起,顿时惊醒了另外两个人。

池矜献感觉房间里好白,白得有些刺眼了。他眯着眼睛反反复复睁了好几次还是觉得眼球有点疼,不得不先闭上再适应一会儿,只有眼皮下的眼球在乱动。

足足过了几十秒,他感觉差不多了,才缓缓缓缓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原斯白的焦急面孔当即出现在头顶上方。

“安安。”他说,“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兴许是大脑几天不运转,池矜献还有些茫然,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但心里已经自主地开始思索原斯白的话了。他细细感受了一番……好像除了胃里很空,四肢绵软无力,很虚,其他倒是没什么。

“安安?”见他没反应,原斯白又喊了一声。

“……小爸。”好几天没说话了,池矜献的嗓音很沙哑,语速也慢,但他声音里却又明显带着笑,“呀,我没有死掉啊。”

话落,原斯白脸色明显变了变。

“池矜献,”他直起身子,手微扬,对着病床上的人,语含颤抖地生气,“你再胡说。”

池绥轻斥他:“小畜生说什么呢,道歉。”

池矜献便连忙伸手去握住原斯白微扬起来的手,道:“小爸我错了,别难过,我就是看玩笑的。我一看见你们多开心啊,我会好好的。”这样说着他还拉过原斯白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就像小时候以往多次让原斯白哄他那样,“小爸疼我。”

池绥按了呼叫铃,问池矜献感觉怎么样,池矜献就把自己刚刚的感受说了。听完后池绥才又按了床头的另一个按钮,上半部分的床缓缓上升,池绥弄了弄他的枕头,可以让池矜献更舒服地靠着。

原斯白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紧紧地握着池矜献的手放在自己额头的位置抵着,低头看床面,不多时便肩膀耸动。

眼泪“啪嗒”一下滴落在白色的被单上,那声音简直清脆得像玻璃杯摔碎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