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4页)

“飞机不能割,你想啊,翅膀那么高根本够不着。”梁汝莲笑道,“有专门用来割麦的机器,叫收割联合机。”

熊孩子每个字都听懂,加在起就不懂了,茫然问:“那是什么东西?”

收割联合机已经有生产,按照时间推算,真正到户大概也就十多年时间,等面前的孩子长大,收庄稼基本机械化,不用再像父辈们那么辛苦。

梁汝莲讲起这些东西来滔滔不绝,从大的播种机到推土机。

孩子们听的茫然却又津津有味,世界像打开了扇窗。

“你们现在的任务,不管条件多艰苦,定要好好学习,学好文化才能为国家做贡献。”梁汝莲这刻有点像小学校长,面色严厉。

因为停止十年高考,越来越多的村民不重视孩子教育,很小就在家误工,梁汝莲觉得有必要,在孩子们的心里埋下颗种子,哪怕小小的颗。

少年强则国家强,这片未来土地的主人翁,不能再走父辈们的老路。

讲的口干舌燥,效果看起来还不错,就像被喂了太多食的小动物,原地动弹不得消化。

刚得意没多会,个流鼻涕小孩忽然大声道:“那梁姐姐,等我长大了好好学习,你能当我媳妇吗?”

梁汝莲:“……不能!”

这算来到这个世界的第次被表白吗?

原以为会是温哲军,

前几天,他探亲假结束回部队了,没有告别,没有句话,虽然梁汝莲没那意思,但女人嘛,谁还没点虚荣心?

麦收尾声,扬麦场堆满黄金色麦垛,像座座丰收的小山。

扬麦场有讲究的,普通的土地不行,得先用水浇遍,再用夯敲打,敲的平平整整再用石辘轳压,最后出来的效果,滑溜溜又平整。

等生产队里包括小黑在内牲口齐上阵,累的口吐白沫拖着石辘轳完成第遍麦粒麦壳分开,最有经验的庄稼老把式上场。

他们端着簸箕,仔细观察风的动向,然后扬天洒起。

空空的麦壳随风飘走,地下,黄金般的麦粒洒落地。

整个乡饮村,到处都是干燥浓浓郁的麦香味,散不去,弹不落。

梁汝莲看的津津有味,行行出状元,他们就是扬麦状元,太具有高手风范了。

如此两天后,年最忙碌的季节,终于画上丰收的句号。

村民们大都不回家,扬麦场有风,凉快,地上光滑又大。

孩子们放开撒欢,汉子们聚起,抽旱烟说些男人间的话。

女人也有自己的片区域,她们不能像男人般袒胸露背,就在这片默认的地方解开衣服,享受难得的凉爽。

等凉快够了,男女分时间去河里洗澡。

汝莲塘,已经成了乡饮村的圣地,当初挖的时候老村长有先见之明,特意留了个台阶方便村民洗澡,只不过每次去的时候会喊:“走啊,去汝莲塘洗澡。”

梁汝莲感觉自己像个开澡堂的。

麦收后的安逸并没能持续太久,没人看见的列车上,两拨人正在赶来,拨,是硬着头皮来寻女的王寒梅女士。

另拨,两名面色威严的男子,看起来像干部,却比干部多了份说不出的强大气场。

两名男子直接去村委找老村长。

老村长见过鬼子,遇过土匪,受过县长接待,然而,他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两人。

直到两人拿出盖着红色印章的介绍信。

“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了解之前的飞机迫降事件和梁汝莲同志。”其中稍微年长点的男子客气道,“我姓王,您可以叫我王同志,这位是我的同事小李。”

叫小李的同事点点头算是见礼,他掏出纸笔,看起来要做记录。

老村长大大小小的会开过不少,此刻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力,他大概意识到什么,紧张地抽出旱烟袋,却忘记了点火,在那里干抽。

“老村长,您曾经从鬼子手里救下过我们的同志,是革命老同志。”年长点的王同志看起来是负责人,他话锋忽然转,“接下里,请您对党起誓,说的每句话每个字,绝对没有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