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落

聂府

“低贱的人永远是低贱,被大人带去那种地方,还沾沾自喜。”菊夏捧着东西,气呼呼的走着。

“六小姐也真是的,要死干嘛不自己滚远点死,还连累我们小姐!”菊夏跺了跺脚转头看向一旁云夏,云夏叹了口气,“小姐脾气也倔,要是不那么倔,哪轮得到她陈青?”

“你们两个急什么?被带去那种地方,她陈青还想坐上正妻的位置?”沈茵素手调着香,眸色淡淡的,两个人在外面急着的声音她全部听到了。

“小姐!”两人一阵惊喜,这段日子,沈茵安静的都让她们心慌,她们还以为她已经彻底放弃聂穆了。

“不过是让她乐呵两天,跟我斗,手段还嫩了点。”

“那小姐,这一年怎么......”

沈茵起身,一旁菊夏赶忙来扶:“沈落死了,那一个做足了戏,硬生生的弄出主仆情深的戏码,还在那玩天真烂漫?我要是出去,就算不小心被她弄死了,人家还夸她一句好。”

“不出去,就膈应死她,告诉她,聂穆就算背着有负皇恩的罪名,也要护着我。”

“我只是没想到......”沈茵出了下神,“区区沈落,平常看到我们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沈落,死了,后果会这么大。”她淡淡说着,无足轻重。

菊夏用力点了点头。

“去吧,沈落祭日要到了,至少要告诉别人我们问心无愧,不惧鬼神。”

“是,小姐。”两个丫鬟又出门,菊夏高高兴兴的往前走着。

云夏看了眼身后,又看了眼前面菊夏,不知道该怎么说,视线扫向那个人去楼空的院子,一年了,没人关心,没人在乎,更没人真正为沈落哭过。相反,府内总有种蠢蠢欲动的氛围,那种好奇的,期待的,他们似乎更在乎因沈落的死会让两相斗的人斗出什么模样,好让他们茶余饭后当谈资。

云夏摇了摇头,可怜着,那一个人就算她死了,也成了她们相斗的工具,仿佛一生的作用就是用来成就别人辉煌的人生。

云梦楼内

陈青脸色苍白的看向聂穆,高大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震惊的看着台上女子,一抹鲜红,红的夺目,惨烈。

他也认出来了!

“聂......”陈青走了两步,身体一软,就像前倒去,聂穆回神接住,怀里的人面色苍白,虚汗直冒,他抬头又看了眼台上,抱着人的手紧了紧,对着下人道:“先送她回去。”

“是,大人。”

聂穆继续盯着台上,负手而立,背在身后的手微颤,那个是......沈落?

跟聂穆的震惊不同,台下一群单纯的看官怔怔的看着台上女子惊鸿一舞,原本第一支舞就起了开场的作用,会比下面几支好点,但头一次见到第一支舞就到了震撼人心的地步,仿佛世界嘈杂在那舞面前就不值一提。

可能......还是有种名叫忠心的嘈杂可以打破的。

老管家瞥了眼台上的,本来啊,他跟着他家真正世子爷,那是看尽美人的,看到小美人那也是走不动路的。

但,现在,爷比台上美人重要啊!

沈若挥袖,红袖翻飞。

老管家开嗓:“爷啊。”

一众看官:“......”

沈若足尖轻点,如战鼓敲击人心。

老管家抹泪:“爷啊,你去哪了?”

一众看官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沈若回个身。

老管家掏出药,低着头,委屈着:“爷啊。”

一众看官额前青筋跳了下,一个个的双眸盯着台上不肯错过一丝一毫,愣是没一个忍无可忍的把这个捣乱的丢出去。

雅座上,霍萧怔怔的透着两小洞看着台上,他从来不知道,女子即使弯下柔弱双臂,也能给人一种悲壮之感,仿佛她下一刻就能重新积蓄好力量,就能重新翱翔。

霍萧下意识的要起身,一左一右,立马压下,脚上那个立马抱住他小腿。

霍萧:“......”

“你打算跑?”左边的努力瞪大眼睛,双目努力凶狠,爷说,看守人的,就得吓人,把人吓坏了,他就不敢跑了。

霍萧想扶额,右手想抬,右边的握的死死的不还他。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我们有的是办法逼良为.娼。”

霍萧心口郁闷:“我就想掀个帘子!”

三人:“我们,不信!”

霍萧:“......”

胸口突然有点痛。

霍萧只能乖乖坐好,透过两小洞,继续看着,然后台上人定住了,乐声停了,一舞毕了。

霍萧:“......”

台下掌声喝彩声不断,沈落赶忙撤离,小老头快哭断气了。

聂穆看着人退下,立马跟了过去,没走两步,前方迎来脂粉味十足的女子,柔软身躯就要扑过来,聂穆大手一挥,两人摔在地上。

“客观,那边不能去!”

聂穆充耳不闻,大步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