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4页)

周时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不敢相信傅斯冕会说出这种话,那他那六年算什么?喂了狗吗?

周时轲双目气得发红,气出水色,这时,宋归延从后面过来奋力将压在周时轲身上的傅斯冕拉开,他将周时轲揽起来,护在身后,“傅总,好聚好散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傅斯冕看向他,笑了一声,接着他一脚踹在毫无防备的宋归延的肚子上,宋归延吃痛地趔趄撞在车门上,还没站稳,迎面又是一拳头,宋归延堪堪躲过,他性子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负,宋归延扯了下领带,回敬了傅斯冕一拳头。

他们像两头雄狮一样扭打撕扯在一起,拳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闷响,平日里西装革履高高在上的人,打架却比常人出手更加狠。

宋归延只是反击,他嘴角见了红,温和的模样已然消失,打理得利落的发型此刻散在额前。

傅斯冕眉眼阴戾,每一下,都是冲着宋归延的命去的。

周时轲吐出一口浊气,跨步过去拉开两人,他们都不可能对周时轲动手,误伤都不可能发生。

周时轲把宋归延扶到自己车旁,他自己走到傅斯冕面前,傅斯冕欲言又止,周时轲面无表情,扬手就是又是一耳刮子扇过去。

“傅斯冕,我以前是真喜欢你,现在也是真恨你。”周时轲说道。

他要走,傅斯冕及时伸手拉住他,青年的声音淡淡的,他摩挲着周时轲纤细的手腕,缓缓说道:“阿轲,你今天要是跟宋归延走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时轲知道这才是傅斯冕的真实面目,他忍下心底翻涌的血气,冷冷道:“你尽管试试。”

傅斯冕看着满不在乎的周时轲,他声音嘶哑地问:“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在我奶奶住的乡下,”周时轲说,“一条狗一旦咬人,就会直接被打死。”

咬人的狗,养不得,人也是如此。

傅斯冕的冷血和无情是生在骨子里的,他改不了的。

“所以你现在是要和宋归延在一起了?”

周时轲不屑于和傅斯冕解释他和宋归延的关系,他要走,傅斯冕却不放手,反而还笑起来,“我上午和周总签了合同,十个亿的项目,包括杨家和方家,以及北城排得上号的企业,我都许了好处。”

周时轲心头发寒,他浑身僵住。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阿轲,你应该庆幸这是北城。”不管傅氏在江城如何的呼风唤雨,初到北城,依旧要夹着尾巴做人,更何况是和周家比。

“你不原谅我没关系,”傅斯冕的语气简直算得上是温柔,当初在一起时,他对周时轲也是这样,他继续缓缓说道,“你怎么对我,我也不在乎,但我说了,你要是敢和宋归延在一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傅斯冕说的是你们,不是宋归延,也不是你,他觉得周时轲背叛了他,周时轲可以不喜欢他,可以恨他,唯独不能背叛他。

那不然,那六年口口声声的喜欢和承诺算什么?

都是他周小公子的一时兴起吗?

周时轲甩掉傅斯冕的手,良久,他低声道:“傅斯冕,你真可怕。”

他们这个圈子,虽然桀骜张狂,也会做很多被家里人骂飞的混账事儿,但那都无伤大雅,他们从不无差别攻击,他们其中也有很善良的人。

比如喜欢救助动物的杨上臣,为心脏病建立慈善基金的唐皓,他们都不是像那些企业家做表面功夫,或者是为了名声,这也是为什么这些长辈骂归骂,却还是对他们有求必应的原因。

可傅斯冕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没有心的,周时轲喜欢他那么多年,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讨好了六年,他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也知道两人现在已经分手了,却还是固执地将周时轲视为他自己的所有物,周时轲和别人在一起,俨然就是对他的背叛。

傅斯冕可以接受周时轲所有情绪上的反扑,任打任骂,但不接受也不原谅背叛。

宋归延的一声“阿轲”,激怒了本想循序渐进的傅斯冕。

“都是阿轲你的功劳。”傅斯冕靠在车上,缓缓地笑了。

可周时轲从不受人威胁。

他没再和傅斯冕纠缠,走到明显伤得更重的宋归延身边,“宋老师,我送你去医院。”

宋归延视线落在周时轲身后面若冰霜的傅斯冕身上,缓缓点了点头。

宋归延上了副驾驶,周时轲刚上车系好安全带,他要关门,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

周时轲眼皮一跳,没多犹豫,车门压在了傅斯冕的骨节上。

傅斯冕眼睛都没眨一下,手指上的疼痛比不过亲眼看着周时轲对宋归延轻言细语来得痛苦。

周时轲心乱如麻,他一把搡开车门,宋归延还没来及拉住他,他就已经冲下车不管不顾对着傅斯冕就是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