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我的初见,原来从开……(第2/5页)

他们的确不想与魏家为敌,却也无法坐视魏垣如此欺负阿南!

何况,他们一户人家或者畏惧魏家的实力,可若是几户、十户甚至于几十户一起与魏家为敌呢?那个时候,魏垣还敢如此嚣张吗!

学子们皆面露愤懑。

便是从前在他们之间一向算得上是老好人的傅玄今日也难得保持缄默。

他看着魏垣离开的方向,黑眸沉沉,长指更是轻轻敲打着手心中的缰绳,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能够瞧出他今日身上是藏着戾气的。

谢池南看着他们不满愤慨的面孔,微微蹙眉,正要说话,身边却传来一道温软的女声——

是赵锦绣先他一步开了口。

她的嗓音不复先前面对魏垣时的冷若冰霜,也没了面对围观群众时的威严不阿,她就这么虚握缰绳坐在马背,帷帽下的脸向陶野等人转去,“好了,就让他走吧。”

原先的争执声因为她的开口而中止。

除了陶野和傅玄之外的学子都不认识赵锦绣,却也察觉出她和谢池南的关系很好,刚刚她一记长鞭把魏垣直接甩到地上的画面还犹存于他们的脑中,此时听她都说了这样的话,众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互相对视一眼后保持沉默。

便是陶野,也只是皱着脸说,“你怎么也……”

却也没再往下说,只是不满地撇了下嘴,又冷着脸朝魏垣离开的方向重重甩了下鞭子,他是真的生气,以至于这一道甩出去的鞭子带起的凌厉劲风仿佛能够直接打破眼前的空气一般。

“便宜他了!”

的确是便宜他了。

赵锦绣心中也如此想到,她亦不满魏垣今日之举,甚至已经想好回去怎么和谢伯伯告状,顺带日后回金陵再跟祖父好好说一说,魏垣能够如此嚣张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他那刺史之子的身份。

子不教父子过。

儿子如此,他那个做父亲的刺史又能好到哪里去?

想到先前的画面,如果不是谢池南已经从过往的困局中走出来了,就魏垣刚刚那些话,足以再次让她身边的少年困于过往之中!一想到这个情形,赵锦绣在帷帽下的脸又重新沉了下来。

魏垣——

实在该死!

如若不是知晓谢池南放他离开的原因,她也恨不得再拿起手中的鞭子好好抽他一顿。

可就是因为知道,她才不得不开口。

她的谢池南,其实一直都是那么心软,从小就这样,明明平日看起来又傲又不可一世,让人觉得他很难接近,可她知道他的内心比春日的风还要柔软……

从前遇见下人被欺负,他明着不会做什么,甚至还会在她上前维护时笑她真爱多管闲事。

可私底下他却会偷偷买药给那些人。

偏偏给人也不会好好给,明明是特意买的,却只是随手一扔,就仿佛丢垃圾一般。

明明不喜欢猫,抵触那些小动物的亲近,可那次他们的小白出事,也是他抱着它陪着她在雨夜走过金陵的大街小巷,只为在夜里找到一个能替猫诊治的大夫。

他身份尊贵,却从来不会以权势压人,无论是对外人还是家中的下人都如此。

这就是谢池南。

这就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

他是那么的骄傲,又是那么的柔软,即使与他无关的事,无关的人,他也会默默出手,可他实在太骄傲了,骄傲到从来不会让旁人知晓他的所作所为。

如若先前他不开口,估计他又该皱着眉,随口择一句话打退他们的念头。

可朋友之间,最怕的就是热意冷却。

她很高兴谢池南能拥有那么多愿意维护他的朋友,并且希望一直如此,自然不愿让他们之间生了嫌隙。

长街上已经没有魏垣的踪影了,而赵锦绣也重新把脸转向了谢池南,少年因解决原先的困顿又已恢复成原先的模样,他在众人的恭维和道谢声中,眉眼却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平静。

人心易变,可她身边的这个少年却始终如一。

他不会因为他人的厌恶指责而去愤慨去埋怨世道的不公,也不会因为他们如今倒戈而去讥嘲去讽刺。

他从始至终责怪的只有他自己。

赵锦绣此刻的心里就像是吃了一瓣又酸又甜的橘子,她既高兴他能始终如一,却又难过他曾经孑然独行走过的那段岁月。

谢池南看到了赵锦绣在看他,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怎么了?”

他压着嗓音问她。

赵锦绣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人在这旁若无人说着悄悄话,身后的那一众学子却有话要说,“阿南,这位是……”有人好奇这位红衣女子的身份,也惊艳她即使不露面也能让人感受到的身段气质。

从前从未听说过阿南和哪家姑娘走得近,何况这雍州城中出挑的贵女,他们也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