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可理喻。(第2/5页)

她明明说的那般正经普通,也是为她好的意思,但胭雪听着,却好似感觉是在帮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敲打她,让她不要忘了自己是谁。

她仔细抬眸看着师雯慈的脸色,想从她脸上眼中看出点恶意,可是没有,她好像真是为她着想一样,胭雪一面心绪不宁,一面又以为自己想多了。

“对了,那日还要多谢世子亲自送我回府,若不是他,宵禁前我怕是还回不去了。”

胭雪掩饰不住心中的讶异,她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世子就与师雯慈有过交集。

看到师雯慈脸上略带羞涩的笑意,胭雪止不住的心慌,听她说:“那天夜里雨势太大,我骑术不好,世子便带我同乘一匹马,叫我抱紧他……”

胭雪脸上一白。

如师雯慈所说那般,近来都没有什么大雨,而唯一一场就是她生辰那天的谷雨。

她还在屋里时时看着天色,盼着望着谢狰玉什么时候回来,所以那天晚上世子一直没到家,就是与师雯慈在一起?

“阿慈,你老在那边做什么,过来跟我们说话。”季红霞远远的喊了声,师雯慈最后看一眼胭雪,希望她说的这些,这婢女都能听懂,自己懂得知难而退。

季红霞将她招呼过去,又有段淑旖和谢芝微在,只剩胭雪独自站在一旁,格格不入的远远的看着她们。

这样冷漠的忽视,胜过于一切闲言碎语,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什么是身份上的天差地别。

落日余晖时,谢狰玉从军营里出来,赵荣锦的马车停在外面,他本人站在一旁,催促谢狰玉跟他后面的两个好友快些。

赵荣锦:“我说,那地方就那般有意思?季同斐去,徐翰常去,谢二哥你怎么也进去了。”

他是纨绔惯了,叫他去军营里头吃苦,赵荣锦能跑多远跑多远。

几个人被赵荣锦请到酒楼,谢狰玉与一人擦肩而过,对方甩手碰到了他,揖了揖手,“抱歉。”

季同斐跟着看了眼,回头跟谢狰玉他们道:“那不是今上新封的户部吗。”

徐翰常:“还真是。”

赵荣锦一脸奇怪,“怎么你们都认识?”

那人身上朴素,衣服质料不仔细观察,发现不了其中讲究,除了气质沉稳贵气一些,还真看不出是户部巡管,若是哪个世家的郎君,看着也面生。

徐翰常:“倒不是我们认识,是我爹跟季同斐他爹认识,军营养兵练兵哪里不要钱,其他人不知道,我们当兵的,户部的大人都是必须要记住他们的脸!”

就是他们现在上不了朝堂,也会被他们老子带着上门认个脸熟。

“这人有些能耐,一朝入朝堂,就得了圣人青眼,之所以没在京城见过他,是因为他打南地来的,如今南地一方太守,不就是姓钟吗。”

谢狰玉站在窗户旁,听着其他人的话,目送着钟闻朝上了一辆马车,朝乐安坊的方向去了。

徐翰常敲着桌子,叫拢他们过来,等谢狰玉走到旁边,才神神秘秘的道:“我还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家不是住在乐安坊吗,与这位钟大人离的不远。他刚上任,我爹就带我过去拜访过,巧了,那日正好见着那位大人正在赶人,好家伙,你们猜被赶的是谁?”

“谁?”两双眼睛翘首以待,徐翰常又看向谢狰玉,等到对方给了他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眼神后,才不再卖关子,“那个,快坐上户部尚书那个位置的,我爹说朝堂上快跟人斗红眼的。”

他压低嗓门,“段鸿!”

季同斐“嚯”了声,赵荣锦摩拳擦掌,“南地来的这么狂?钟家和段家有仇?”

徐翰常意味深长的笑了,“哪是有仇,是有亲!姻亲!”

谢狰玉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他把段鸿打出来了?”

徐翰常愣了下,没想到谢狰玉会对此事感兴趣,兴致更加高涨,把那日的见闻全都告诉他们听。

天黑后。

众人散场,谢狰玉骑在马上回了王府,三津在他进去后又打马掉头,消失在拐角的路口。

谢狰玉走进院子,脚步一顿,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气,打开手臂,挥着袖子在空中散了散味道。

进门时,路过行礼的绿珠,抬眼看了下偏房处,“跟她说不必马上过来伺候,我先沐浴,换身衣服。”

他想起胭雪其实不是很喜欢他身上的酒气,闻着总觉得鼻子都是辣的。

他微微勾唇,有些莞然,暗自轻嗤她太娇气。

谁知绿珠一脸为难的道:“世子……姑娘不在房里。”

谢狰玉缓缓侧过身,察觉到不对劲,眉色凝聚起一抹锐利,“她又怎么了?”

“姑娘在小书房,今日……被先生罚了。”

胭雪因在课上不专心,柳先生问她三次,她三次都答不出来,便被狠狠打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