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乖一点(第3/4页)

五皇子幽幽抬起眼,“谢伯缙?”

“怎么,不是他?”丹阳眼中闪过迷茫,“昨夜他闯入值房,杀了我一个抬轿太监,问出那沈云黛在你这,我还以为他来寻你了……”

“原来如此。”五皇子磨着后槽牙,看来昨夜那小贱人是被谢伯缙带走了,前院有人把守,她又喝了那助兴的合欢酒,根本就走不远!

——他先前考虑到她会宁死不从,所以往酒中加了双倍的药,再三贞九烈的女子只要喝下这酒都会软成香泥,意乱情迷由着人为所欲为。

可谁曾想到,那小贱人竟然装模作样,还暗里对他下死手!

他方才问过御医关于胁下之事,御医直说那两处是致命死穴,力道控制不好,可致残或致命。也是那沈云黛中了迷药,手劲不足,才让他陷入短暂麻痹状态。若是她力道再重些,没准他这会儿就废了!

若是被谢伯缙坏了好事,五皇子倒还没这么气愤,一想到自己堂堂皇子竟被个女子磋磨至此,那份屈辱,真是叫他怄得吐血。

丹阳见五皇子粗喘如牛,怒不可遏的模样,也有些害怕,“皇兄,到底是怎么了吗?”

五皇子怎会将那丢人之事说出,只握拳锤着床沿,喉间血气弥漫,冷声道,“那个贱人被谢伯缙救走了。”

丹阳掩唇,“果真是他,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五皇子静坐着,沉默半晌,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贱人喝了合欢酒,又被谢伯缙救走了……”

孤男寡女,又喝了那样的酒。

“丹阳,你派个人去打听,看看昨夜那对狗男女去了哪?没准……嘿嘿,没准还有一出好戏看。”

丹阳却是瞪大了眼,错愕道,“怎么会?不行,不行!皇兄,一开始我们说好了的,我帮你搞来那个沈云黛,你再想办法撮合我和谢伯缙的,他们俩怎么能在一块儿?”

“有几个男人能抵得住送上门的美人。”五皇子嗤笑一声,巴不得那俩人做出苟且事,好消他心头恨意。

丹阳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这事情的发展全然超出她的预想——她还想要谢伯缙做她的驸马,怎能允许他和那个沈云黛有所牵连。

她再也坐不住,跌跌撞撞起身,吩咐人前去打听。

待吩咐过后,她扭身看向床上的五皇子,忧心道,“皇兄,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你叫御医的事,万一母妃问起来。”

“此事不许与母妃透漏。”五皇子斩钉截铁,“量那谢伯缙也不敢如何,除非他完全不要那沈云黛的名声了。”

丹阳想想也是,捏了捏染着红蔻丹的手指,沉声道,“静观其变吧。”

窗外的雪又落了下来,洋洋洒洒,铺天盖地。行宫殿内大都烧着地龙,暖意浓浓,与外头的冰天雪地判若两世。

琥珀推说自家姑娘昨夜受了凉,有些高热在屋内静养,好声好气的劝走了前来探望的许意晴和嘉宁,又将门关上,看了眼泥炉上温煮的姜汤,转身走向里间察看姑娘是否苏醒——

晨起的时候起了高热,喂过一副退烧药后,烧虽然退了,人却一直昏睡着,无知无觉般。

轻手轻脚地走到架子床旁,琥珀撩开一角锦帐往里瞧,见床上玉雪般的人儿依旧阖着眼,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少倾,她放下帘子转身往外走,寻思着晚些若还没醒来,得求嘉宁郡主召个大夫来看看才是。

盈满馨香的床帷间,听着那渐渐离去的脚步声,云黛缓缓地睁开眼睛,呆愣地盯着帐顶绣着花鸟虫草。

半晌,她坐起身来,盯着自个儿的手腕瞧了会儿,又掀开被子、洁净的牙白色中衣,看了过去。

小小的柳腰,红色指痕清晰。

她还记得那粗粝手掌掐在腰间的力度,仿佛要将她捏碎般,掌心热度惊人。

混乱又破碎的记忆里,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坚实有力的臂弯,那耐心温柔的轻哄与安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手臂将锦被一点点攒入怀中,她双手抱着腿坐着,脸埋进膝盖里,身子不由颤抖,脸颊、耳朵、脖子连绵染上绯红。

荒唐,实在太荒唐了。

她竟然对大哥哥做出那些事来,毫不矜持的抱着他,吻他,还向他求欢。

不知廉耻,罔顾人伦,她一人毁了就罢了,还连累了大哥哥——

他那样一个矜贵自持神仙般的人,却因她陷入泥淖。

她有何面目再面对他,又怎对得起国公爷和夫人的恩情?

云黛越想越悔恨,泪水洇湿被子,早知会落得如此不义窘境,她倒不如死在五皇子的殿中。

啜泣难抑,外头的琥珀听到动静,忙走了过来,掀帘一看,吓了一跳,“姑娘,您这是怎么了?人还病着呢,怎经得起这样哭?仔细伤了自个儿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