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交战(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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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略显呆滞地看着天空,从狭小的缝隙里,能清晰地目睹着乌云卷积的天空,它如此阴沉,只剩下了汹涌的雷光。

鼻尖缭绕着腥臭的血气,紧接着便是体表的冷彻,他能感受到雨水的冲刷,它们反复地洗礼着自己,洗去鲜血,夺取温暖。

夜枭有些讨厌这样的情景,准确说是在暴雨的天气下战斗,因为这总会让他想起那场令人恐惧的一日。

也是在这相同的天气下,敌人也是这相同的妖魔,夜枭记得自己差点就死在了那里,无尽的绝望里只留下凡人挣扎。

自那之后他在医院躺了好一阵,心里多少也有了点阴影,结果在这糟糕的时刻,他又遇到了这些糟糕的事。

“啊……真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啊……”

夜枭的意识有些模糊,几分期待地说着。

逆模因武器被引爆后,不仅影响着妖魔,多少也影响到了这些凡人们,夜枭觉得自己的意识变得极为沉重,但很快嘈杂的叫喊声将他唤回,眼前的视野开始缓缓升高。

镇暴者越过猩红的积水,一把抬起了倒下的剑舞者,将它费力地顶了起来。

“坚持住!”

夜枭的耳边响起了镇暴者的呼喊,可不等夜枭做出回应,一道激射的火流命中了镇暴者,焰火将它的装甲烧的灰黑,紧接着锋利的尖爪狠狠地劈砍在了其上,留下了巨大的凹痕。

凹痕之中能看到密布的机械结构,就像剖开血肉,掏出内脏一样,数不清的电线与金属零件被抽出,镇暴者高吼着开火,但火光很快便被压制住了,锐利的尖爪沿着缝隙贯穿了内部,怒吼的声音也随之停歇。

夜枭的目光有些呆滞,他能透过面甲的缝隙,清晰地看到从装甲内渗出的鲜血,大雨掠过,鲜血很快便被冲刷干净,融进脚下的血水之中。

“该死的!”

夜枭咆哮着,伤痕累累的剑舞者挣扎着起身,它挥起沉重的双剑猛砸着妖魔,就像切割砧板上的鱼肉般,剑舞者绕着它旋转挥砍。

沉重的剑刃轻易地陷入妖魔的血肉之中,连带着肌肉与骨骼一同斩断,在剑舞者的猛攻下,这都不需要什么精密的操作,只是简单的泄愤便将妖魔碎尸万段。

躯体一节节地崩塌,变成数不清的碎块,跌入血水之中。

剑舞者还试着继续行动,但又有一道火流自前方涌现,妖魔熊熊燃烧着,它就像炮台一般,薄膜鼓起,吞吐着烈火。

在汲取了罗杰的秘血后,妖魔们都被更深一层地“歪曲”着,正如黑山医院里徘徊的恶鬼般,散发着致命的邪气。

夜枭尽力地避开流火,可掠过的高温依旧灼烫的不行,蒸发水汽,甲胄内燥热一片。

“小心!夜枭!”

警告声响起,另一道火流自剑舞者的身后释放。

熔铸之矛旋转着前进,在半空中裂解,化作万千烧红的金属,如同霰弹般,变成密集的弹幕,驱散了雨雾,连同雨雾后的妖魔也一同焚杀。

武器师快步走来,它拿起甲胄火铳,前进的同时还在不断地开火着,灼热的火光不断,逼退着妖魔。

伯劳咬着牙,自寂海之行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强度如此之高的作战了,所见之处,尽是妖魔,其中还夹杂着那些被强化后的妖魔,它们有着权能的特质,比普通妖魔还难以对抗数倍。

“下一轮炮击就要开始了!撤退!”

伯劳大吼着,武器师连连开火,掩护着剑舞者后撤。

经过奋战,地面的积水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其中漂浮着妖魔的残骸以及一具具倒下的原罪甲胄,它们就像死去的雕像般,和血肉堆积在了一起,变成了如今的阵地。

四周的建筑也被摧毁殆尽,街道满目疮痍,市民被疏散至了附近的哨站之中,而伯劳现在所守卫的便是前进的道路,一旦让这些妖魔攻克,那么接下来便是惨剧的爆发。

深呼吸,伯劳按动按钮,弗洛伦德药剂沿着埋设好的针头注射,他对自己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又一场战斗而已。

伯劳的一生里经历了很多次近乎绝望的战斗,大概是命运的嘲弄,每一次他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下来时,都会莫名其妙地幸存,然后迎接着更大的绝望。

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

伯劳笑了笑,如果这样的规律真的存在,他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将其视为祝福,还是诅咒。

后方的阵地里,沉重的幽浮屠屹立在那里,这些来自九夏的甲胄要比原罪甲胄沉重的多,它们很笨拙,但火力十足。

轰鸣的炮声响起,只见数十道火光升入天幕之上,随后带着万千的烈火坠落。

轰鸣的爆炸不断,经过逆模因与圣银的加护,每一片金属的碎片,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力,它们破碎成金属的风暴,反复切割着妖魔的身体,就像割草般,转眼间便击倒了一大片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