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猜不透的坤仪殿下(第2/2页)

殿下太喜欢好看的人了,平日里她倒也不拦着,可刚成婚,到底是不妥。

坤仪扫了一眼兰苕这复杂至极的神色,觉得甚是有趣:“让他这么一直喊叫着也不是个办法,趁着时候还早,把事儿理了吧。”

兰苕无奈,犹豫片刻,还是去将容修君请了过来。

坤仪在庭院里的石桌边坐下,刚理好裙子,就见一抹天青色长袍如翻飞的蝴蝶,飘飘然扑到她跟前:“微臣容修,见过殿下。”

她打量他两眼,似笑非笑:“容大人请起。”

容修谢了恩,接着就起身抬头看向她。

他确实生得不错,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着一身天青色云纹绉纱袍,别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姿态。

见殿下打量他,容修更是笑得如水温柔:“臣请殿下怜惜,家母只留那一块玉佩与我做个念想,竟还不慎遗失,臣无论如何都想将其找到,还请殿下通融。”

他说完又躬身,身段被腰带勾得劲瘦有力。

坤仪托着下巴看着,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如此,本宫便差人替你去找,也不算误了你的事。”

“多谢殿下!”容修君十分动容,又目光盈盈地望了她一眼。

要是先前,坤仪还真挺受用这一套的,毕竟人长得好看,做什么都是对的,但今日,她突然就有些不爽。

昱清侯为国效力,那么忙那么累,这些人还想着撬他墙角。

拂袖起身,她没再多看,带着兰苕就继续出门。

兰苕很是意外,一路上瞥了她的裙角好几眼,还没来得及将疑惑问出口,就听得自家殿下阴侧侧地问:“那容修君同昱清侯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竟不是打听容修君的喜好。

兰苕松了口气,连忙禀告:“过节倒是谈不上,侯爷许是还不认识他,但这容修君奴婢有耳闻,心胸狭窄,甚爱攀比,想来是不喜侯爷处处压他一头的。”

要说成就,容修君也还好,十五岁中举,之后科考两次便上榜,不到二十五便做了四品言官。

但比起聂衍,就始终差了一截。

坤仪啧啧摇头:“没想到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这些计较。”

兰苕莞尔:“与皇室联姻是何等的尊贵,定然会让人眼馋。”

虽说坤仪情况特殊,但到底也是最受宠的公主,夫家只要命够硬,那便是泼天的富贵尽数落进怀中。

不说别的,就说这一向清高的上清司,侯爷与公主的大婚一过,竟也就拿到了驻宫的令牌。

“早知道这条路这么好走,我等何须白耗这两年。”淮南望着那令牌,不住点头,“侯爷这婚成得好,真是好。”

聂衍板着脸,眼里看不出情绪:“我叫你过来,是让你感叹这个的?”

淮南一凛,连忙将卷宗递上去:“这些道人,全是按照大宋兵部的规章所训,驻守宫门不会出什么岔子,请侯爷过目。”

只扫了一眼,聂衍就将卷宗重新卷好,准备等会进宫一并呈上去。

帝王还在养病,但许是被这一场婚事冲了喜,今早就能开口说话了,特意让人送了驻宫令牌,还传了一句话给他——“往后,你就是朕的妹夫。”

这世上什么关系都不太牢靠,唯有家人的羁绊,才能让这位多疑的帝王勉强安心。

聂衍微哂,眼里满是不以为意。

夜半突然敲了敲门:“主子,殿下过来了。”

浑身的戾气突然一滞,片刻便都收敛回去,聂衍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声,神情恢复温和:“她怎么来了?”

“说是带了汤水。”

上清司鲜少有人成家立业,这等待遇,自然也是谁都没见过的,淮南当下就“嚯”了一声,兴奋地想去看热闹。

然后他就被聂衍拎着衣襟丢去了校场巡逻。

坤仪进来的时候,聂衍正在看书,一身清辉,映得房里如挂了满月。

她眼里染了笑,拎着食盒坐到他身边,轻声问:“这是在看什么呀。”

聂衍仿佛才发现她来了,漫手卷诗书,闷声道:“在给陛下挑人。”

想起先前皇后说的事,坤仪抿唇,倒也没多问,只将食盒里的汤盅拿出来放在他手边:“你昨日醉酒,今日喝些汤,正好养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