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看着阮秋平的表情,他便知道这件事其中必有隐情,而且,还是阮秋平不想告诉他人的隐情。

于是郁桓说了句好,且没有询问阮秋平缘由。

可他不询问,并不代表他能心大到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试着去找了药仙,也在长满灵力果的山上“偶遇”了阮盛丰。

他得知阮秋平修炼进入“瓶颈期”是在一百一十五年前,而那段时间,他最常去的地方是藏书馆。

也许藏书馆有答案。

郁桓翻遍了藏书馆所有与封神有关的书籍,所有书上都写着封神如何如何好,没有一本书上说封神会带来什么祸端。

只有一件事,让他颇为在意。

在厚重的封神册中,所有的封神者都用了至少一页的篇幅介绍,只有上届霉神,生平所有介绍,除了出生年月,剩下的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

“封神后,次年殒命,原因不详。”

除此之外,整个藏书馆里再也没有与他相关的内容。

于是,郁桓便把主意打到了禁屋。

禁屋名义上严禁所有神仙进入,实际上,司命手中却有一张通行牌。

毕竟司命手中掌管着所有下凡历劫仙人的命簿,个别身份特殊的仙人,其命簿则需得谨慎安放的禁屋中。

所以当司命想请郁桓过去当助教时,郁桓便提出了用禁屋令牌以作交换的条件。

司命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这是能随便给的吗?这可是有违天规的事情,你别以为仗着自己是吉神就胡作非为,凭空生事端!这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把你关个三年五年都算是轻的!你说,你去禁屋想看什么?!”

郁桓看着司命的眼睛,说:“其实我也并非要查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上一届霉神是怎么殒命的。”

司命睁圆了眼。

郁桓往前走了一步:“司命,您与上任霉神虽称不上是私交甚密,但也好歹有同窗之情,不会对这种大事一无所知吧。您若是告诉我他封神后殒命的原因,我便也不用去禁屋了。”

司命脚步一退,说:“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令牌我是不会给你的,我才不做违规的事情!”

“您平日去禁书阁是为了放置文档,我是您的助教,有时帮您送送东西也是有情可原的,算不得上是违规。”

“不……不行!你死了这条心吧!”司命说完,便转身走了。

即便司命拒绝了他的条件,郁桓还是去司命学院当了助教。

即便司命当时坚定地说着不行,可是如今却还是将那份令牌给了郁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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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屋虽被称为屋,却没一点儿屋的样子,进去之后,脚下是广袤大地,头顶却是璀璨夜空。

外界的所有纷扰全被隔绝,静寂得似乎能够听到星云移动的声音。

书柜在这里构建成了一个迷宫,里面净是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隐私。

这书的数量如此庞大,即便不看内容,一个一个书名看过去,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

若是他非要在此时此刻寻找有关上届霉神的记录,怕是来不及在明日之前和母亲说取消婚礼的事情。说不定连明天早上和阮秋平定好的,一起去销毁婚籍的事情也会耽搁。

即便如此,郁桓还是走进去,开始查阅隐私。

随着时间的流逝,郁桓心绪也与来时有了许多变化。

耳边只有书页静静翻动的声音。

心中却有两道声音渐渐起了争执。

一道说:时间不早了,该走了,若是再不走,便来不及取消婚礼了,令牌在你手里,这些书什么时候不能翻?

另一道说:生死大事,岂容拖延。

一道说:所以取消婚礼的事便能拖延了吗?我看你是不想取消婚礼了,怎么,你忘了阮秋平是怎么欺骗你的吗?

另一道声音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他在凡间迁就了我成百数千次,也许现在,只是另一种方式的妥协。他骗我,只是不忍看我单恋无果,阮阮即便不爱我,心里也是有我的。

最后一道声音说:……无可救药!

郁桓垂下眼眸,继续翻阅手中的书籍。

突然,他的视线顿住了。

这本《仙界殒命录》里,出现了上届霉神的名字,可下一页的内容却被人撕去了。

这张纸撕得相当没有水平,不但剩下了参差不齐的残页,且没有用任何法术以作覆盖。

是被人在惊慌失措的情绪下撕下来的。

郁桓闭上眼睛,对这书页施了一个复原术,残缺的纸张便又重新恢复了本貌。

郁桓一行一行地读着上面的字迹,只觉得心脏被绑着石块一点一点坠入谷底。

转瞬之间,阮阮骗没骗他,爱不爱他,都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

他满脑子都回想着前几日教导阮秋平施展时空收纳术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