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疼(第2/3页)

那么认真、虔诚,仿佛他才是被动的那个人。

蔚先生回答:“你醉酒那次。”

醉酒?

我陷入回忆之中。

印象中,我醉酒的次数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唯有一次断了片,蔚先生提到的醉酒应该就是指那天。而巧合的是,他说我喜欢某一辆车的日子,也是同一天。

如今看来,我们似乎聊了不少。可我醉得不省人世,毫无印象。

我看向蔚先生:“我们那天聊了很多事吗?”

“不多,基本就这些。”说到这里,蔚先生忽然皱起了眉头。他将我的袖口放了下去,又将那小礼盒塞进了我的掌心,见我下意识攥紧,这才握住我的手腕,继续说说,“街上太冷了,我们回酒店再说。”

手腕露在外面,我却已经感受不到冬夜的寒意,唯余满心的迷惘不解。

我终于意识到,有太多的问题横亘在我和蔚先生之间。过去的两年多来,我们中间那道不曾跨越、越裂越深的沟壑,或许是我们自己造成。

背道而驰也不过如此。

————

酒店顶层。

兜兜转转大半夜,又回到今晚最开始的地方,这一次,我和蔚先生皆是心事重重,没有心思欣赏楼顶的花房,也没有心思俯瞰大年夜的城市夜景。

我脱下厚重的风衣,挂在衣帽架上,然后习惯性地朝蔚先生伸手。他没有将外套递给我,而是随便脱下扔到一边,便牵着我走到客厅的位置。

我手中还攥着那个小礼盒。

蔚先生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

他语气认真地说:“今天说要分开,是因为我晚上无故离开的事吗?我可以解释,昨晚我去机场接了姨妈,今晚她旧疾复发进了医院,所以我只能赶过去。后来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因为那个时候忙着和医生沟通、安抚堂弟妹的情绪,手机没电关机了也没有发现。”

“之所以不告诉你——”他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是因为我告诉姨妈自己要求婚,她才专程过来的。”

“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一字一句,都是我不曾预想过的话语。

酒店房间内的温度暖热,我的身体和心跳和渐渐回温,不再像置身冬夜街头时那般冷硬,寒至心颤。

蔚先生说话的时候,我始终注视这他的神情,此时仰头看他,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蔚先生喜欢我吗?”

他愣了一下。

然后便红了耳根。

不多时,就连额头都泛起红意,在室内正常的温度下,什么都不做就热得出了汗。

蔚先生常常说我白,所以总忍不住在我身上啃咬出红痕,但其实他也是健康偏白的肤色,稍有一点红色便十分明显,藏也藏不住。

脸红的时候是,苦涩的时候也是。

他的眼神不知所措地飘忽,不过只持续了几瞬,然后便认真严肃地看向我,神情和语气比一屿年会上发言时,郑重了万倍不止。

“嗯,我喜欢你。”

说罢,他犹嫌不够,又补充了一句——

“是爱你。”

我总认为“爱”并非那么适合挂在口中的词,因为说出来时常显得轻浮,不够真诚。可蔚先生的态度庄重、笃定,又不乏局促,耳根烧红,额头和颊侧也是红的。

怎么能不相信这样的人。

我启唇:“蔚先生。”

他应声:“什么?”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恋人。”

果然。

我轻声叹息。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包养关系。”我直视他,“这才是我希望分开的原因。”

蔚先生再度愣住。

无论是他还是我,今晚似乎总在惊讶和怔愣,一次次地诧异于那些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当初吕特助拿来合同,说蔚总第一次包养人,给出的条件很丰厚,希望我不要辜负这一番心思。后来,蔚先生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你,我说愿意。”我回忆了一下,“而那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未曾点明的情况下,断定蔚先生是我的金主。”

蔚先生声音沙哑:“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我先是颔首,后来又笑着摇头。

“小戴不是。”

“合同只是公司合同,吕诚理解错了。”他深深皱眉,喉头滚动似是哽咽,“但是没有人告诉过我,说你……”

没有说完,但我知道,他的未尽之言是什么。

——“你是我的情人”。

大概是也认为这个词令人难堪。

的确,谁会特意提醒蔚先生,他有一个情人呢,他们最多也只说我是他的人,舍掉那个“情”字显得体面些。因此,一直以来,我们的认知明明有偏差,却总是处在微妙的平衡上。

蔚先生抬脚走了过来。

我以为他准备在沙发上坐下,正想往一旁挪动,没想到他竟半蹲在我身前,单膝下跪,抱住了我的腰身。他的头埋在我的腰腹,是极其依赖、极其霸道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