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页)

他道,“俞厉可是袁王的左膀右臂。国公爷,这机会实在难得。”

詹司柏一时没回应,问了一句,“俞厉进京城来做什么?他那走散的余党又是什么人?”

这一问落地,俞姝攥紧了手。

如果詹司柏也掌握了这个情况,那么距离她被抓,只有一步之遥。

万幸的是,穆行州并不知道。

“俞厉来的毫无征兆,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那个人几乎没有和官兵交手,实在是猜不出来。”

俞姝默默松了口气。

暂安了。

房中。

穆行州又提及了封城的事情,“您今日进宫了?可是为了此事?”

詹司柏在这话里,轻叹了口气。

自昨日开始,就有官员不断抱怨封城一事,因为事发突然,他们毫无预备。

今日更是因为封城,将给皇宫进贡果蔬的车马拦在了外面。

其中有一车,是皇上专点的桃子。

自前些年宫中有太监,因为试吃贡桃口吐白沫倒地后,彼时年幼的皇帝受惊,一连几年都不敢触碰桃子,今年倒是来了兴致。

此番的贡桃,乃是前挑万选后运了过来,皇帝也盼了许久,可不巧,就这么被拦在了城门外。

詹司柏进宫,当然是因为此事。

但他并没轻易松口。

皇帝今岁才十四,朝廷内外忧患厉害,比起这飘摇的江山,几颗桃子算什么呢?

他道不必在意,正经吩咐了穆行州。

“继续加派人手,必要借此机会,将俞厉和其亲信一网打尽。”

他说着,朝窗外看了过去。

夜空清凉,明月高悬,几片掩映明月的乌云,就要散开了。

只是他收回目光时,瞧见了庭院树下的人。

高挺的树干将树下的人衬得越发清瘦,她背对着他,他瞧不清她的神色。

丫鬟姜蒲寻了过来,见她站在树下十分意外,却又不好多问,小跑上前摸了她的手。

“姨娘冻坏了吧?奴婢这就去给您拿件衣裳来。”

浅雨汀距离深水轩不近,来回需得两刻钟工夫。

在夜风里站久了的人说算了,“别折腾了。”

“那奴婢去给您端一碗热茶来。”

她却笑了,摇着头说,“不可。”

丫鬟这才意识到了她的处境,不敢说话了,捧了她微微发青的手替她搓暖。

主仆二人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也让房中人听得一清二楚。

穆行州这才瞧见树下还站着一人,是那位国公爷眼盲的韩姨娘。

他连忙欠身,“是属下打扰国公爷了。”

詹司柏收了目光,没有回应什么,只是提醒穆行州接下来的搜捕要小心谨慎,不要麻痹大意放走了俞厉。

他吩咐完,穆行州下去了。

穆行州行至她身畔的时候,给她行了一礼。

她也回了礼。

只不过她行礼之后又继续站在树下,不像是被罚,倒像是在琢磨什么一样。

詹司柏叫了她。

“韩氏。”

她这才转过了身来。

悬于头顶的明月洒下清辉片片,挂在她眸光发散的眼睛里,透着冷清。

她这模样映进那五爷的眼睛里,令他不免想起了她送金丝酥的那次。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确实不像那些妾室一样,对主君多少有些主动亲近讨好之意。

她半分没有。

连荣管事都道,她是个规矩人……

詹司柏沉了口气,“进来吧。”

姜蒲扶着她上了台阶退下了。

院中一时没了人影,只剩下这一夫一妾。

詹司柏这才发现她身量不低,只是人颇为清瘦,腰间被风裹紧,显出那盈盈一握来。

她始终垂着眼眸。

他转身进了内室,她眼眸垂得更低了,跟从着他的脚步也走了进来。

他将腰间的玉带解下放到了一旁,她听见声音便将褙子松了开来,自然而沉默。

至于她内心里是期盼还是抗拒,在这动作和情绪里,无从查知。

她俯身摸了一旁的绣墩,将衣服一件件稳妥放置上去。

詹司柏不由想到第一次,她的衣裳落到了另一边,她寻不到了,只好蹲在地上摸索。

她没有开口请他帮忙,哪怕是请他帮她看一眼……

今日的帷帐内有些冷清。

她安静的躺着,他触碰到她的时候,指尖感到凉意。

他用大掌握了她纤细的腰,连腰间都是凉的。

她不开口解释,詹司柏自然也不会再提下午的事情。

何况眼下,气也消了。

他把力道放缓了些,她眼中又起了水雾,但她这次闭起了眼睛,仿佛关起了门来一样……

直到两人都出了汗,才结束。

詹司柏穿衣时,瞧了她一眼,目光落到了她小腹上。

那处白皙细软、仍旧平坦。

若她能摆好自己的位置,怀了他的子嗣顺利诞下,他还是会以正经妾室之礼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