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药泉 听话,松手。(第2/3页)

“那是什么地方?瞧着倒很是雅致,阿兄你去过吗?”

“今日天晴,白叔说鎏恒山晴日兴许能瞧见彩云,景致很是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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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路程约莫要三个时辰,你若觉得无趣的话,后面马车上备了好些兵书,我让人拿。”

沈却眉心轻抽了一下,闭了闭眼,不动声色地吐息。

忽然,车轱辘碾过水坑,马车重重一一晃,虞锦登时歪了身子,她闷哼一声,直直栽在男人肩颈。

沈却睁眼,手快地扶住她的腰。

撞上男人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又是如此近的距离,虞锦倏然一怔,心口慌乱。

沈却松开她,淡淡道:“坐稳。”

虞锦点点头,正经危坐,一路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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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马车堪堪停下。

鎏恒山上清凉无比,甚至山间清风吹来时,还有些许寒凉。庄子修葺得气派无比,门匾上“鎏恒山庄”四字甚至都是烫金字样,漆木正门与王府的正门相差无几。

管事前一日便收到白管家的口信,知晓今日来的不仅是王爷,还有一位上京来的三姑娘。

李管事忙领着丫鬟嬷嬷上前,弯腰道:“老奴给王爷问安,给三姑娘问安,屋子已拾掇整齐,药泉也已备好,随时可用。”

沈却颔首,瞥了眼虞锦,才道:“领路吧。”

一路倡条冶叶,傍柳随花。

小径嵌满雨花石,彰显穷工极态之美。

虞锦与沈却的厢房仅隔着个露天小院,门对门窗对窗,倒是近得很。

入了厢房,沉溪与落雁便抓紧将白管家从王府带来的物件摆上,一时间,倒真与王府的屋子有几分相似。

不多久,管事便命人传了晚膳,片刻不敢怠慢。

她托腮道:“王爷呢?”

管事道:“回三姑娘的话,王爷去了药泉,往常要呆上一两个时辰,三姑娘有何吩咐,尽管嘱咐老奴。”

虞锦颔首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欸。”管事抬手挥了挥,命侍婢一道退下。

不知是远离了南祁王府的账簿,还是这庄子委实太妙了些,虞锦情绪大好,连带着多用了半碗饭。

晚膳过后,虞锦又饮了小半碗杏仁酪,实在觉得小肚撑得慌,才在园子里多走了两步路。

她瞥了眼那间窗牖紧闭的屋子,蓦地顿步,仰头望了望天色。

一两个时辰,约莫就要子时了。

不对,她等他作甚?

今日又无事求他。

虞锦蹙了下眉,转身回了屋,一番拾掇后,落塌时已至亥时。

沉溪心细,担忧她认床夜里难免,在枕巾上浸了浅淡的安神香。但许是此处太过静谧,少了在王府时的蝉鸣蛙叫,虞锦久久不能入眠。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又一刻钟后,虞锦趿履更衣,提灯推门而出。

今夜守夜的是个脸生的小丫鬟,许是李管事所安排。“吱呀”一声,丫鬟忙走近两步,恭敬而声轻:“三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虞锦摇摇头,“我睡不稳妥,去院子里走走。”

“那奴婢陪您。”

虞锦不爱生人近身,只道:“不必了,你就候在这吧,我走走就回。”

丫鬟不敢违逆,只颔首应下。

清风徐来,银白月色落满枝头。

这个时辰,庄子里已无人走动,唯有五步一间隔的守夜的侍卫如木桩一般笔直杵立,眼珠子也不带转动,只要未生异状,并不会擅自与人言话。

虞锦缓步走着,不得不说,这庄子着实大得离谱,她放眼望去,竟看不到头。

忽然,一道浓郁的酒香味侵鼻。

虞锦顿步,便瞧见一处藤蔓垂绕的洞口,那洞口的地砖上,铺的竟是夜明珠,使得整个小路亮如白昼,单就这么看着,如仙境一般。

虞锦心叹,夜明珠铺路,未免太奢侈了些,这一瞧便是白管家的手笔,沈却那个人断然没有这般审美和雅致。

她提步入内,才发觉这酒味里还参杂着浓重的药味,且顺着石阶愈是往下,药味愈发浓郁。但这药味并不苦涩,反而还沁着一股道不明的香,很是勾人。

直至尽头,泉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四周嵌着大理石台,梨花木架上挂着几件月白长袍。

虞锦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那处药泉。

这就是白叔口中,得以养肤驻颜的药泉。

她走近,负手绕着泉水打量一圈,忽见台子上搁置着本翻开的兵书,便知沈却应当才走不久。

虞锦抿了抿唇,往身后觑了眼。

这个时辰,左右也无人。

几乎是下一瞬,那只嫩如柔荑的手便摸上了架上的长袍。

片刻之后,虞锦提着衣裳踏下石阶,直至温热泉水没肩,她舒适地轻吁了一口气,懒懒趴在大理石台处,阖上双目。

少顷,虞锦便觉干燥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