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页)

关珩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喜欢上宫渝之后,关珩查过他以往的资料,宫渝曾多次当众向凌友友示爱,那眼中的热切情意骗不了人。

想到这里,关珩迅速垂下浓密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失落和自卑。

那确实是他羡慕不来的。

凌友友嫉妒关珩可以待在宫渝身边,看见眼前的少年在听到他说了这么多侮辱的话后,面上仍旧能够做到喜怒不惊,变态心理使他更想刺激关珩,妄图从那张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刚刚我看到他了,还是一副活不起的样子,竟然跟人家服务生要打包盒……你在干什么?”

凌友友说这些的时候,眼睛紧盯着关珩的脸,却发现他突然弯下腰,拿起保洁人员放在桶边的橡胶手套,利索地戴在手上,回身把“暂停使用”的立牌立在了门外,然后缓缓关上门。

他的行为让凌友友感到很不解。

不过无所谓。

凌友友得意地哼笑两声,接着说,“他连剩菜剩饭都要打包,真是贱命一条,笑死人了……啊!”

一阵天旋地转,凌友友被大力推搡到厕所隔间,后背狠狠地撞在了水箱上,硌得他猛一抽气,刚张开嘴巴想要呼救,可紧接着便被一大团纸塞进了口中,噎得他直翻白眼,只能无力地捶打着关珩的肩头。

见他配合地张开嘴,不用自己费力去扒,关珩礼貌颔首,“谢谢。”

被关珩隔着橡胶手套单手桎梏住双腕的凌友友惊呆了,他不是没想到关珩的这个行为,只是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敢对他动手。

他嗓子里干得要命,生理心理上的双重压力让他瞬间哭出来,“呜……”

“重说,”关珩食指怼着凌友友的嗓子眼,让他没法轻易吐出纸团儿,眼里的漠然让凌友友浑身战栗,“谁是贱命一条?”

凌友友怕挨打,下意识地想说是自己,但无奈嘴被堵着,除了“唔唔唔”什么都说不出来,正想挣脱出一根手指指向嘴巴,示意关珩自己没法说话,却兜头遭了一巴掌。

“说话。”

凌友友:“!”

关珩当然知道他说不出来话。

可想打人,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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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珩进屋的时候,宫渝已经靠着椅子有了些许的睡意,听见他开门声,忙清清嗓子坐直身体,端出金主的架子。

“怎么去了这么久?”

都快十一点了,到家得将近十二点左右,小孩子睡觉太晚会不长个子的。

见宫渝微微皱着眉,关珩忙走到他身旁,半蹲在宫渝腿边,脑袋蹭蹭他肩头,可怜兮兮:

“哥哥对不起,我……那个有点……肿了,所以……”

宫渝刚要放到他头顶去抚摸安慰的手猛地一抖,立刻结巴起来,“那,那,那要,怎么办?”

“哥哥亲一下也许会好很多,”关珩扬起脸,指着自己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轻轻点了个位置,“这里。”

“……好吧,”宫渝为难地抿了下嘴唇,转而想起自己才是挥斥方遒的金主,这才霸道地低头碰了一下关珩指定的位置,“好了。回家。”

“好~”关珩懂事地主动拎起宫渝整理好的饭盒,走过去打开门,喜气洋洋地走在前面。

看着小孩子欢快的背影,宫渝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啧,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就是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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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渝扎好安全带,趁着热车的功夫,手肘拄在方向盘上低头打了个哈欠,突然闻到奇怪的气味。

“小关?你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没有?”

关珩愣了一下,然后把手塞进羽绒服内里的口袋,抽出了一双把里子翻过来的黄色橡胶手套,“哥哥是说这个吗?”

宫渝眼中满是惊诧,“你拿这个做什么?”

关珩搓搓手套边缘,像是不好意思似地,“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保洁阿姨正在洗拖把,我看她的手套漏了个窟窿,也不能用了,就问她还要不要了。”

宫渝疑惑更甚,关珩见他这样,忍住想扑上去亲一口的冲动,继续说道,“这个我想拿回宿舍,这样子翻过来可以做两个小花盆,养几颗多肉,到时候还可以送给哥哥当礼物。”

被小朋友柔软的心温暖得一塌糊涂的宫渝不忍再听,这孩子究竟过的什么苦日子,他之前竟然差点不跟他签约,如果没有这笔钱,只靠打工晚回住宿舍门口,他该怎么活下去啊。

他一定会给小关珩一个光明平坦的未来。

关珩抱着饭盒和书包坐在副驾上,侧头看着在等红灯的间歇抬手揉眼睛的宫渝,想起凌友友说的话,眸色越发黯然,眼底流淌着汹涌的暗流。

他真的是替身吗?

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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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渝住在离市区不算很近的郊外,小区里一排排的独栋别墅在夜里看着本该有些荒凉和恐怖,但因为是宫渝的家,所以在关珩眼中,离老远看过去,就已经开始散发着暖洋洋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