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这般想着,李侧妃倏然觉得有些乏味。

殿下待许良娣还真是宠爱,千里迢迢从江南带回来,如今还担心她害了许良娣不成?

或是说,殿下终是不信年前许良娣小产一事与她无关?

可付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一顿:

“许良娣生辰一事,无需大半。”

李侧妃不解他是何意,试探地说:“许妹妹刚遭遇小产,身心皆损,妾身想着明日她生辰,总得叫她高兴高兴。”

话音甫落,李侧妃就见殿下觑了她一眼。

不温不凉的。

李侧妃也说不清殿下是何意,只她身子僵了下。

就好似,她所有的心思在殿下眼中都是透明的一般。

付煜偏开视线,平平说了句:“如今长安城不太平,府中不要铺张浪费。”

李侧妃脸色稍僵,堪堪应下来:

“……妾身知晓了。”

付煜在晗西苑待了半日,陪着李侧妃和付铭用罢午膳,才离开晗西苑。

他一走,李侧妃就让嬷嬷将付铭待下去休息,待室内清净下来,倏地,她推翻手边的杯盏。

杯盏砸在地上,一声轻脆的破碎声。

李侧妃娆人的眉眼厉色,气极反笑:

“铺张浪费?”

她气得心口闷闷疼。

王妃掌后院时,冬日赏梅,夏日赏莲,不知大费周折地办过多少宴会,耗人力物力不知几许。

那时殿下可说过王妃一句浪费?

如今,她还寻个借口,是为了给许良娣庆生才要请个戏班子,落在殿下眼中,就是铺张?

安画和安铀心砰砰地跳,被主子的话吓得骇然。

安铀忙忙说:“主子息怒,殿下不是说了,近段时间长安城不太平?”

“事出有因,殿下也不是故意为难主子。”

李侧妃自幼富贵惯了。

李氏嫡女,她刚进付煜后院,就是在宫中,虽说那时艰难,但李侧妃从未缺过什么。

穿的金贵,用的精致。

听罢安铀劝慰,李侧妃倏然冷下眉眼:

“究竟多不太平?才会让王府请个戏班子都不行?”

请个戏班子罢了,能费多少银子?

“这……”安铀和安画对视一眼,根本不知该如何相劝。

最终还是安铀说:“可殿下都吩咐下来,总归不是主子的生辰,主子何必为此事生殿下的气?”

李侧妃烦躁地偏过头。

许良娣生辰过得如何,与她何干?

她气的是,她不过想要做一次宴,殿下就说她铺张浪费。

何其伤人心?

玉兰轩中。

许良娣虽被关了禁闭,但鉴于她往日的恩宠,药房和厨房都不敢亏待她。

一月时间,足够许良娣将身子养得彻底。

她卧在软榻上,脸色红润,只身段依旧纤细,是现时最令人喜爱的那种细腰佳人,她堪堪巴掌大的脸颊,白净粉嫩,柳弯眉轻蹙,就透着西子捧心般的柔弱。

许良娣在府中算不得颜色最佳,比不得李侧妃明媚,更比不过姜韵精致,可身上那种我见犹怜的气质,总叫人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许良娣可以出院子时,王妃已经闭门不出。

所以,她不用去正院请安,这也就导致,她至今还未出过院子。

毕竟,她才小产没多久,该是还处在伤心落魄中。

花颜端着午膳进来,脸上透着神采,听见动静,许良娣翻了个身子,坐了起来,她眉梢轻动,就听花颜说:

“奴婢去领膳的时候,正瞧见府中的下人在后花园那里设戏台子呢。”

“虽说不知李侧妃安的什么心,但这般大的动静,任谁也知晓,主子在府中的地位。”

花颜掩唇轻笑:“除了王妃和李侧妃,这府中何人生辰时的热闹比得过主子?”

许良娣眉眼透着些许柔色,她重新靠回榻上,似软若无骨般,她轻声斥:

“好了,叫旁人听去,许是要笑话你没见识了。”

话虽如此说,但她眉眼却也透着笑。

她小产却被禁闭,府中不知多少人笑话她。

这一场生辰宴,足够让那些人将之前的酸话都咽下了。

花颜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她视线不经意扫过许良娣小腹,忽然一顿,叹了口气:

“若是……主子的生辰宴必然是比如今还要盛大热闹的。”

许良娣手一紧,自然知晓她在可惜什么。

她拧紧眉:“够了!”

花颜忙忙噤声。

这时,忽地有小婢女进来通传:“主子,晗西苑的安铀姐姐来了。”

许良娣一顿,眉头轻蹙,安铀?

她来做甚?

莫非是来通知她明日何时开宴?

许良娣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

“让她进来。”

安铀进来后,略服了下身子,就说明了来意。

许良娣浑身一僵,她直接从榻上起身,堪声道:“安铀姑娘此话何意?”

“什么叫做生辰宴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