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宠溺(第2/4页)

傅时卿说:“不放又怎么样?我这个弟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好吃懒做、不见棺材不掉泪,不逼到绝境,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童别说:“那原本就是属于令堂的东西。”

傅时卿说:“其实我也无所谓那点小钱,不过,他不配。”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南夏。

童别没出声,心里倒是认同。他母亲的财产,却被傅明山慷人之慨,用来讨好另一个女人。别说傅时卿这位正主,他都觉得心里不对付。

傅明山的这些个风流债啊,哪儿哪儿都能碰见。

“对了,沈安小姐想见您。”童别想起来,连忙汇报。

“不见。”

童别被堵了一下,想说点儿什么,傅时卿已经走了。

他连忙跟上去。

……

不知道为什么,南夏的心情就是不好,几次拿起手机,想给傅时卿发条短信,临到了了,又死要面子地放下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都走到酒店门口了,又按来时的路折返回去,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这座销金窟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里面了。入目是金碧辉煌的摆设装饰,冗长的甬道四通八达,脚下是红色的地毯,身边来往的男男女女谈笑风声。

看着好像是挺正常的,可是,又透出一种沉沦的低靡。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气氛。南夏以前去过一次澳门的普京赌场,就是这种氛围。她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进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也许是心情的原因,她下意识想要拔腿离开,可又本能地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一楼的赌场大厅,人来人往,几张赌桌摆放在中央,人与人几乎是摩肩接踵。南夏和好几个人碰撞,他们都没有理会她,耳边是不断的尖叫声,还有咒骂声。

很快,她挤进了一张赌桌前。

是□□。

她不知不觉就在那边驻足,看得迷离。在这样狂热的氛围里,人的意志好像不随自己左右,血液忍不住地沸腾起来。

明明知道这是危险的,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想走,脚却在那边生根。

后来,她也兑换了一些筹码,跟着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围在赌桌前,嘴里忘形地吆喝着。赢了,和身边初次见面的黑人妇女抱作一团,一同欢呼;输了,哀叹者捶胸顿足。

这一切,她极致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真像一个十足的赌徒。

离这边不远的东南角有片落地玻璃分离出来的区域——那是贵宾区,只有寥寥几人围着一张长形的赌桌,而坐着的——只有两人。

“Klose,你已经输了十局了,还要继续吗?”对面的老外搁下牌,双手交叠,放到了桌上。

傅时卿说:“当然,如果您想。”

连他身后的童别也是一脸平静,好像输个几百几千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数目。

“OK。”这位仁兄抬手,示意荷官洗牌。

荷官利落地洗牌,周围安静地只有卡片翻动的声音。傅时卿的百无聊赖地拄着头,目光往玻璃隔断外面望去。

很快,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新奇的食物,眼底透出由衷的微笑,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桌面上打着节拍。

洗完牌了,老外聚精会神地要跟他再战三百回合了,傅时卿却忽然站了起来,对他微微颔首。

“失陪一下。”

“终于要临阵脱逃了?”这人跟他开玩笑。

傅时卿说:“算我输。”扬手把桌上的筹码都推了过去,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转身出了贵宾区。

童别对几人弯腰鞠躬:“愉快。”

招呼几个随从便衣跟上。

……

南夏的额头已经密布了冷汗。她死死盯着那不断转动的□□,手指都在不自觉地发抖。□□上的指针不断在黑和红色的方块之间瞬移,她的一颗心也七上八下地随着移动。

眼看那指针就要落到红□□域了,南夏猛地扑上去,把之前全部压在黑□□域的筹码捞回来——

可还是晚了一步——

大胡子荷官按住了她的手:“女士,买定离手,这是规矩。”

指针停了,南夏眼睁睁看着筹码全部被推走。

身边人渐渐散了,唏嘘不已。

南夏身上冷一阵热一阵。从进入赌场到小赌赢钱,再到利欲熏心、孤注一掷,乃至输得血本无归,好像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女士,还要下注吗?”荷官问她。

南夏苦笑,摊开了手:“您看到了,我现在一个子儿都没有。”

荷官望着她微笑,不置可否。南夏却只是无奈地笑,正要回身,身后有人过来,弯腰把一沓筹码放到了她面前。

只有小小一沓,可是每一枚都是最高额度的金色筹码。

像这样的筹码,只有贵宾区的少数人才给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