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王母娘娘(第3/5页)

平郡王道:“秦公子已放出话了,今科状元非他莫属。”平郡王妃大惊:“竟是这般才学!”

“才学倒不至于。”平郡王笑,“这位秦公子的好处,不在才学上。”“怎么说?”

平郡王端起水喝一口,道:“初时,就是阿钊、阿镜兄妹南下,阿钊是随着方阁老念书,阿镜就是去玩儿。秦公子生得好,阿镜便相中了他。”

“真的比咱阿岚相貌更好?”

“是要好些的。”平郡王实事求是,道,“我曾见过这位秦公子一回,就是阿钊成亲的时候,他闹了个笑话。说笑话都是客气,当着那么些人,出了个大丑,景川气得脸都黑了。就是给景川叫‘景川老头儿’的事。”

说到这个,平郡王妃就想起来了,道:“当时我就说,这孩子,有些野性难驯。”“可这位秦公子厉害就厉害在丢了这样的丑,他进去见过亲家母后,立刻没事人一样就出去在门口帮着迎客了。待宴席上,还帮着阿钊挡酒,陪着说话。”平郡王道,“不是我说,秦家这样的盐商之家,家里孩子能见过什么世面,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要是丢那么个大丑,自己愧得也得不好见人。这位秦公子,完全不受影响。打那儿,我就想,这可不是个等闲人物。”

“脸皮怪厚的呀。”

“出门行事,当朝为官,就得有这种脸皮。”平郡王道,“这科春闱,秦公子不中便罢了,倘他中了,一入官场,定是一个做官的好手!”

平郡王妃道:“那等二丫头再过来,我得跟她说,叫她好生与人家相处。”“二丫头这个性子,就是清高得过了头。”平郡王道。

“唉,也不怪二丫头,听她说,那秦家盐商夫妻,很小家子气,说一到侯府,路都不会走了,还同手同脚。”平郡王妃笑道,“我都说二丫头了,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也是有的。”

平郡王道:“江南盐商,多是暴发之家,乍一进侯府,能有不拘谨的?但人家儿子知道上进,这不是敬盐商,这敬的是秦公子。何苦做这恶人?景川的眼光,向来不差的。”

秦凤仪没想到,还被平郡王夫妻讨论了一回。

这会儿在景川侯府,李钊也正与妹妹说今日吃酒的趣事,笑道:“阿凤这个家伙,硬是跟着起哄。父亲从没吃过这许多酒,秦老爷都喝醉了,拉着我的手叫儿子,拉着阿凤的手喊亲家。”

“如何吃成这样?”“先时咱们去秦家,秦老爷也不这样,那会儿觉着虽有些客气,人挺和气的。这乍来咱家,顺拐我就不说了,一见父亲,话都说不出,一说话,还结巴。秦老爷真是个实诚人,虽话说不利落,对着父亲就连干了三杯。秦老爷的意思,我都瞧出来了,是想谢谢父亲。结果,阿凤这个起哄的,鼓捣着俩人拼起酒来。倒是喝多了,秦老爷既不结巴也不顺拐了,说了许多感激的话,还说在扬州栖灵寺给父亲立了长生牌位。父亲已打发管事去扬州了,说必要把栖灵寺的长生牌位拿下来,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李钊笑道,“别说,阿凤跟秦老爷倒有些像。就是秦老爷不比阿凤嘴巧,都一样是个实诚人。”

李镜一笑:“端看阿凤哥的人品,就知他家里父母差不了。”

李钊感慨道:“阿凤这几年,真是不容易。要搁刚认识他那会儿,如何能知他有这样的本领。”

“哥,明儿阿凤哥过来,我叫他写篇文章,届时你帮他看看。”

“没问题。”李钊道,“礼部卢尚书那里,待下个休沐,我带阿凤过去拜见一回才好。”李钊又与妹妹说了秦凤仪敲桌子当磕头糊弄秦老爷的事,李镜笑:“有时都不晓得他哪里来的这么些招。”

兄妹二人说笑了一会儿,秦凤仪回家却是琢磨着,今双方家长都见过了,待再去侯府,就同他岳父提了回定亲的事。秦凤仪谄媚地给岳父揉着肩,道:“聘礼我都带来了,岳父,要不,咱们先把亲事定了。”

景川侯相当铁面:“我当时说的是你四年之内,必得进士功名,方会许婚!”秦凤仪给景川侯噎得打了半日嗝才好。

李镜见秦凤仪总是抚胸顺气,问他:“不是不打嗝了吗?怎么,还是不舒服?”“我要是不摸摸怀里的小镜子,就要给‘王母娘娘’气死了!”

第二次求亲被拒,这让秦凤仪的内心充满愤怒,觉着岳父一点情面都不讲!

秦凤仪愤怒之下还在李老夫人面前大力抨击了岳父一回,气呼呼道:“要是不同意,就早说不同意。祖母,你不晓得,开始我问,岳父也不给我个准话。足足让我给他揉肩揉了一个时辰,才说不同意!这不是故意气人嘛!”

李老夫人笑眯眯地道:“行,下回我跟他说,可不能再这样了。”“祖母你不用跟他说,下回我状元到手,包管叫他无话可讲!”秦凤仪气得不轻。李老夫人还是得替儿子说两句话,道:“你岳父是怕你这亲事一定,你心里这口气散了,就可惜了。”“哪口气?”“考状元的这口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