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猩红(第2/3页)

赵槃随手将腰间的牌子丢给陈溟。

“告诉他们的指挥使。女孩若在,先饶下那些人的狗命。女孩不在,整个青云帮,还有扬州陶氏,”他口吻晦暗而冷厉,“……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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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若在,先饶下那些人的狗命。女孩不在,整个青云帮,还有扬州陶氏鸡犬不留。

这句话向魔咒一样迅速送到了江南锦衣卫指挥使卫存耳中,卫存不敢怠慢,立即吩咐到手下的人马去寻人。

指令层层下达,急于星火,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全城潜藏在暗处的探子兵卫就已倾数出动。

另一边,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阿弗被带到一处民房里。

民房破旧不堪,里面有的地方都已经长了霉,密密麻麻地放着匕首、刀剑等物,地上的污血更是随处可见。

昏迷的景峻像死狗一样被威哥和镖子沿路丢出马车,阿弗则被他们带到了民房,重重地推在了又粘又脏的地面上。

刺鼻的血腥味钻进鼻子,阿弗只感反胃欲呕,呛得她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威哥,陶冯说那富商为人胆小怕事,又是从外地来的,动了肯定没事。怎么那家人收了信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探子误传了?”

“一个小妾而已……许是那富商怕了。”威哥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上来,三下两下地就开了腰带,“先别管了,等老子完事了再说!”

说着威哥那双粗糙的大手不住地搓着,嘴里流出了一两口馋涎,过来拨弄阿弗的衣衫。

阿弗的衣衫刚才本就被扯坏了一些,这会儿更显得脆弱不堪,蹭蹭蹭几下,外袍就已经剩几缕布条条了。

阿弗不住地后退着,哭得血泪模糊,倒在地上不住地躲藏。

那叫镖子的人双手叉腰在旁边看着,脸上兴致盎然。

威哥急不可耐地扑了上来,阿弗的衣角被他牢牢扯着,而且越扯越近……眼看着就要贴到一起了。

她一行清泪簌簌落下,彻底绝望了。

民房只有孤零零的一间,周围是荒山野林,连只鸟都鲜有经过。

喊是没用的,逃也没用。

阿弗闭上眼睛,最后一丝力气也即将耗尽。

只希望一切快点过去……虽然很痛,至少没有白绫勒在她脖子上那样痛。

忽然,门房门板子“咔嚓”一声,像是被人横刀劈开了似的。

威哥顿时被吓得一哆嗦,松散的衣衫也来不及穿上了。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飞鱼服,袖口上绣着繁繁密密的冷硬鱼龙纹。

稍一惊诧的功夫,那人手中凌厉似闪电的绣春刀已朝威哥飞了过来,穿过他的发髻,毫厘不爽地将他钉在墙上,刀柄犹自微微发颤。

镖子则彻底吓傻了,双腿打软颤抖不已,竟哆哆嗦嗦地跪下来。

“锦、锦衣卫……”

来人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跟他同样打扮的人,都一水的飞鱼服,戴着鸦青纱网帽,脸上冷硬而又铁青。

卫存侧身对身边的下属冷硬地说,“去回了殿下,说女孩找到了,就在孙家洼对面的民房里。”

顿一顿,朝阿弗看了一眼,补充道,“人……受了点伤。”

那下属满是惶恐,得令后急急而去。

敬畏自然是要敬畏的。

打做了这门差事起,不单他,包括卫指挥使大人在内,都没见过太子殿下动这样滔天的怒火。

威哥被钉在墙上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刚才锦衣卫交谈中,分明提及“殿下”二字。

清一色的飞鱼服迅速占据了狭小的民房,又陆陆续续来了一百多个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整个山包都围了个严实。

阿弗顾不得那些吵闹的动静,蜷缩在墙角里无助地抽噎着。

刚才挣扎过程中,她的脑袋无意间磕上了桌角,现在疼得像撕裂一般。

卫存提了刀在手中,过来帮阿弗解开了绳子,又找来了件披风披在她肩上。

镖子涕泗横流地爬过来,头如捣蒜,“指挥使大人!求求您饶命啊!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们不知道这姑娘……”

卫存一脚踹在镖子肩头,把他踹飞了好几尺,牙齿也迸了好几颗。

“烂蛆一样的东西。太子的女人,你们也敢动。”

这回威哥和镖子都听见清清楚楚听见卫存口中的话了,顿时面若死灰,像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地上,连求饶也忘了。

……太子。

……

没过多久,赵槃就来了。

他行色匆匆,略有风尘之意,身上只披了件漆黑的斗篷。

不久之前刚刚下过一阵微雨,他伞也没打,凌乱的发丝上沾了数滴雨珠,踩着雨雾和湿洼洼的水坑而来,平日里的风度全无。

他缓缓地半跪在阿弗身前,一点一点地抚开她埋着的头颅。

丝丝细雨中,阿弗挣开迷离的双眼,男子清峻熟悉的黑眸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