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2页)

他想占有她,想她化作自己的骨中骨,肉中肉,成为自己身躯里的一部分。

甜酿还未反应,被他拖抱起来,带入床榻,扔在枕褥之间。

她不拒绝,也不奉迎,静静看着他发红的脸,眉眼的躁动,沉重的呼吸,看着他不管不顾的动作,看着头顶素白的罗帐,看着锦衾上繁复的绣花,看着帐内半明半暗的光,眼神漂移,神情也在漂离。

行不通的。

甜酿躺在软枕上,露出个微讽的微笑,苍白如透明,晃进了他的眼里。

她那时多漂亮,只要他一个深吻,身体就是软款温柔,春意盎然,眼里都是缠绵的光芒。

后来和曲池也是极好的,两相偎依,情熟极透。

施少连盯着她,停住了动作。

想起客船上的声响,连绵不绝,长长久久,伴着着窃窃私语和轻哼。

心冷如铁。

他怎么不知道她的软肋,她哪儿最敏感,哪儿最软弱,哪儿最怕痒,他都能如数家珍,那会儿轻轻一捏,就像叼着幼猫的后颈,她只能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任他为所欲为。

可如今又何必再伺候她,何必使出手段让她动情,他也要让她痛一痛。

他也露出个冰冷的微笑。

她紧紧皱着脸,绷紧了身体,蹬了蹬腿。

她痛,他也痛,剑眉紧皱,下颌紧绷,伤敌一千,自伤八百,这样也要伤下去。

痛得久了,两人都几近麻木,虐人,也在自虐。

为什么总要走到不堪的一步,一步又一步,像开膛破肚一样,为什么不能像一开始那样,他当个好兄长,她当个好妹妹,两人并肩站在清风朗月下,将那份情谊维持下去,她会对他很好很好,为什么要让她恨他。

屋内的声响渐多起来,像湖面涟漪荡开,一圈圈撞在帐上。

他见她额头都是热汗,面上湿漉漉,睫上还挂着颗颗泪珠,伸手去拭她眼角的泪。

她猛然把头一拧,躲开他的手,把脸靥埋进软枕,汗和泪都沾在枕上。

施少连目光发冷,轻哼一声,如她所愿,将她身体翻转过来,将她摁在枕褥之间。

卧房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声响却一直没有停歇,不知停歇,不知疲倦,不知餍足。

这缠绵的情场,也像厮杀的战场。

有没有尝过那种感觉。

身体纠缠成一体,心却隔着千山万水。

你知道无能为力,无可挽回,却依然要头破血流,往绝路上走。

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