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6/7页)

而且还是三月份青黄不接的时候,她蹲下身子摸了摸黄瓜藤,“快快长大呀!”,能吃个清脆的小黄瓜也是不错的。

阮绵绵这边无所事事的时候,周秀英出了阮家院子,越琢磨越不对味了,直接把木桶给放在了水井旁边,这年头,你就算是把木桶放在水井一天,也没人去拿你的东西。

所以周秀英也放心的很,她端着扁担,直接去了知青点。

也没大声张扬,只是把唐文斌给喊了出来,唐文斌做贼心虚,如今人家长辈出来了,他就有些怂了,但是他又怕周秀英把这事情闹大,他在七垭村可是待不下去了。

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了周秀英,他一出去,高悦立马扒在窗户口,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周秀英开门见山道,“唐知青,你是城里人,高贵的很,我们乡下的人攀附不起,我们家绵绵也小,所以你趁早收起打我家绵绵的心思!”,顿了顿,她啐了一口,骂道,“我不是老瘸头那个眼睛糊了屎的,绵绵更不是秀改那个傻姑娘,你那些弯弯绕用谁身上都行,就是别用我们老阮家身上,不然,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两个我收拾一双,你若是不信,就出去打听看看,我周秀英是不是好惹的,我们老阮家是不是好惹的!”

说完,她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了一块砖头,当着唐文斌的面,把砖头给削成了两半!

周秀英这话在警告唐文斌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说给屋里面知青听的,她要做的不止收拾了唐知青,还要给其他几个知青敲一敲警钟,让他们不要打绵绵的主意。

唐文斌看到面前碎成两半的转头,脸一白,这砖头他记得,是前头儿修公社办公室的时候,从隔壁的河滩上拉回来一车砖,当初他还去帮忙卸砖。

这砖有多结实,有多重,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连忙,“周婶子,你放心,我不过是跟绵绵妹妹开个玩笑而已,没成想她放在了心上。”

周秀英口沫横飞,厉声,“别乱认妹妹,谁是你妹妹??”

“还有!不要找我们家绵绵开玩笑,小心我们老阮家的人不长眼,不小心把你给揍了,到时候连医药费都没得赔!”,说完,她还瞅了一眼窗子后面的人影,快步的离开了知青点。

知青点的窗户都是用糯米熬成了汤汁,粘上废旧的报纸贴在上面的,人若是躲在窗子后面,光一照着,窗户上影影绰绰的显示出一个人影来。

明显那窗户那里有人偷听。

周秀英可不知道偷听的是谁,但是能做出来偷听这种事情来的,人品能好得到哪里去呢!她走的老远,把手里的砖头“啪嗒”一声,扔到了壕沟里面。

小样!跟她斗!

还嫩了一些!

其实那砖头,不过是周秀英去知青点的时候,在老瘸头的窗户上拿的,那砖头搁在窗户上好几年了,风吹日晒的,本就被砸过,中间生了一个大缝,她就顺手揣在了手里,拿着去了知青点唬人,还没想到,还真把唐知青这小伙子给唬住了,怕成了那样。

不过,这唐知青真真是个怂货,一块砖头给都吓了成了这样,周秀英的老脸上都是嫌弃,还蠢的要死。

也不动下脑子,她一个糟老太婆子,哪里有这么大的劲儿,一手下去能把硬邦邦的砖块给砍成了几半!

那是铁砂掌,不是老太婆子的手。

周秀英对着知青点啐了一口,“啊呸!城里面的娃娃没一个好东西!”,也不对,那个程知青瞧着就不错!

周秀英心里舒坦了,风风火火的去了水井旁边,继续去担水浇家里的自留地去了。

而唐文斌白着一张脸,进了屋子后,高悦立马跟上来,“老太婆说了啥话?”

唐文斌嘲讽,“老太婆子说了啥?你没听到?”,想了想,凭什么他一个人被吓着了,他比划了下砖头,夸张,“那老太婆子刚一掌下来,把之前公社建办公室的砖头给劈成了几半,你要是打老阮家二郎的注意,可悠着点,往后有个恶婆婆!”

唐文斌被吓狠了,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周秀英哪里是恶婆婆,她那是恶奶奶,谁敢欺负他们家老阮家的崽子,她敢跟人家拼命!

高悦虽然没看到周秀英手劈转头的模样,确实听到了动静,她心里有几分害怕,面上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说我要去嫁到老阮家去了??”

面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打了退堂鼓,看来老阮家这条路子走不通了。

瞧着这老太婆这么护着那傻子的样子,就能知道,就算是她嫁到了老阮家,她也落不到好去,更不用说把那傻子身上的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哄骗过来。

唐文斌嘲讽的笑了笑,也没拆穿高悦的真面目,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谁都不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