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月明不喜欢驴子!

越清规苦笑道:“都散了吧,各自回去休息,月明之前受了伤,还需要多加休息。”

但众人离开后,谢霜华才蹙紧眉头,猛然将房门推开,实际上方才那花瓶,根本不是洛月明恼怒之下砸上门板,而是他略施法术。

才一入门,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入目床上躺着一道人影。

几乎是几步冲了上去,谢霜华瞳孔骤缩,便见小师弟静卧在床,周身布满鲜血画成的法阵图,血迹未干,笔笔凌厉诡异,似乎惊觉有人靠近,原本安静的符咒簌簌震了起来。

“月明,醒醒,月明!”

床上的少年一动不动,双眸紧阖,身上的衣衫齐整,瞧着不像是有人动过他的样子。

可这血阵又是谁弄的?谢霜华自幼苦练修真界术法,几乎一眼就瞧出了这血阵的来历,本是修真界的一种禁术,用此阵琐住对方的身体。如此,再施以幻术,可让人醉生梦死,也可让人肝肠寸断。

谢霜华深知此阵决计不是小师弟所设,小师弟虽然有几分任性,但决计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一着不慎,就会死在阵中。

抬手一触洛月明的眉心,指尖光芒怒盛,宛若古钟猛敲,磅礴的灵力瞬间萦绕在两人周身。

谢霜华竖起二指,低声念咒:“弃我肉身,舍我元神,引魂入阵!”

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耳边一片死寂,唯有香火的浓烟在鼻尖萦绕。

洛月明醒来时,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头痛欲裂,根本就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小师姐的声音,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尝试着挪动手脚,可洛月明惊奇的发现,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身体,不仅如此,后腰好似贴了什么东西,如有千斤重,跟背了座大山似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洛月明头疼得想,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狗比玩意儿,居然敢背后偷袭于他,倘若被他抓住,必定要将人一刀切成个老公鸭。

还没来得及多加思索,自己到底被绑来了什么犄角旮旯地,猛然便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周身就嘈杂起来。

“贱妇名为王翠花,夫家是纱帽村的杀猪猎户牛大胆,不久前,夫家被山中的野狐所迷,至今昏迷不醒,肚子里还揣了个孽种,还望庙中神明庇佑,让贱妇尽早将狐妖抓住。这头老母猪,便是贱妇送来答谢庙主。”

之后,便又听周身响起一片吚吚哑哑声,好似有什么人在作法。洛月明听着听着,不知这是什么路子的野修,作的法咒也乱七八糟的。

不仅如此,他听这村妇说的话,怎么越听越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紧接着就听咚的一声巨响,眼前虽然看不真切,但光听声音,依稀可以听得出来,在场有不少人,除了那野修,其余人都屏息凝气。

野修攥着手里的法杖,在脚下猛磕了一声,手里夹着一张黄符,在面前的石像前绕了一圈,手腕一震,黄符嗖的一下烧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道:“牛大胆,你妻王翠花过来寻你了,上有天上星宿二十八官,下有地干十二支,诸天神佛,朗朗太乾,暂归我驱使,听我号令,急急如玉令!”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敢情这个野修还懂几分道术,但一听就知道只学了个皮毛。

耳边噗嗤一声,那野修把即将燃烬的黄符往碗里一沉,登时化作一捧香灰。野修的腔调古怪:“鸡来!”

旁边立马有个村夫走了上前,神情肃然,手里还掐了只大公鸡,才一凑上去,就被野修一刀抹了脖子,鲜血噗嗤一声,飞溅而出,溅了那跪在地上的村妇满头满脸。

“将这碗符水喝下,诚心祷告,如此这般,才能将野狐抓住,你夫君才有救。”

话音刚落,洛月明就听咕噜一声,想来是那村妇将符水喝下了,当即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暗暗心惊,自己这到底是做梦,还是做梦,还是做梦……

俗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日里听扶摇声情并茂,说出他小师叔与狐狸的虐恋。晚上怎么还做起梦来了。可怕的是,他一个堂堂年下总攻大人,即便误入春梦,与梦中人产生共情,怎么说,也是共情到扶摇的小师叔的身上吧?

再不济,共情到方才被抹脖颈的大公鸡身上也好啊,虽然一出场就被抹了脖子放了血,但最起码,那鸡是个大公鸡啊!

可话说回来,这梦也太逼真了,逼真到洛月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仿佛下一瞬就要破体而出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头很疼很疼,脑子里乱七八糟,浮现了许多画面,全然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画面上两个人不着寸缕,死死纠缠在一处,行了些极其豪放粗野的双修姿势,有好些让他看了,都觉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