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蹊跷(第3/3页)

肆意散发恶意地说着说着,穆骁的声音忽然哑住,只因大滴大滴的泪水,忽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像被烫到似的,他在一瞬间,忽然失去了拽搂的气力,怀中的女子,立挣了开去,伏在窗边,轻声泣着。

自不得不委身穆骁,陷入这种不堪的处境里来,琳琅一直一直强忍着,还未真正哭过一场。此刻,在身体一而再地被穆骁肆意欺辱后,她早已破碎的自尊,又被穆骁一而再地凌迟碾碎。这样的欺辱与凌迟,何时才是尽头呢?!纵有一日尽了,这些凌迟与欺辱,在她身心上烙下的伤痕,又怎消得去呢?!

一直压抑的痛苦,在泪水中,终于能宣|泄出两分,而在旁望着的穆骁,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胸|腔中如火焰焚烧的报复快|感,像忽然被这些泪水,打湿了不少。空虚与阴冷,又在心中蔓延开来,他人站在夏日暮光拂照中,却像是站在阴暗的深渊沼泽里,一直在往下陷,往下陷。

明明清楚应尽快脱身,却只能坐视自己,永不停歇地陷下去,直至尽头的死亡。

他找不到第二人,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缺口,天下间,只有一个顾琳琅。

舟抵岸边,残阳下,女子纤弱的身影,渐渐远去时,郭成登上画舫三层,见圣上正负手站在窗边、望着长乐公夫人远去的身影,沉默片刻,开口请示道:“陛下,天色不早了,可起驾回御殿?”

圣上却不下回銮御令,只问他道:“朕与长乐公夫人的事,你看在眼中,如何呢?”

这事郭成能怎么看,他恨不能自己没长眼睛。斟酌再三后,郭成小心翼翼道:“陛下是天子,天下间所有的人与事,都应顺从圣心,圣心高兴,是天下第一重要的。”

“好”,圣上笑了一声,脸上却半点表情也没有,毫无波澜地望着窗外道,“朕高兴,朕高兴得很。”

琳琅是在走至倚红亭附近,遇见阿慕与季安的。一问得知,因为碧波池附近被戒严,找她的阿慕过不去,遂只能在倚红亭附近转悠等她。

阿慕仰着小脸问她道:“为什么要戒严碧波池啊?婕妤娘娘这样小气,她看花时,别人都不许看吗?”

幸好穆骁多少还要点脸面,命人戒严了此地,若是被阿慕撞看见她与穆骁在一处的不堪场面,她往后,该如何面对孩子呢……心中后怕的琳琅,默了默,对孩子道:“……顾婕妤的性子,就是这般怪的。”

怕与阿慕继续谈说此事,会让他一直记着戒严之事,继而说到他父亲那里去,琳琅忙将这话题岔过去,牵着阿慕的小手道:“我们回去吧,你爹爹,一定正等着我们呢。”

回去的路上,琳琅因身体颇为虚乏,无法快走,借顺道赏景的由头,一边缓缓走着,一边与阿慕谈论晚膳用什么,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如此走回棠梨殿时,天已快黑了。身心俱疲的琳琅,见颜昀迎上前来,原想强打精神,对他笑一笑。但,未及她强颜欢笑,走近的颜昀,朝她面上望了一眼,即轻轻地问道:“怎么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