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安(第2/4页)

不多时,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他方才接到了冷泠的电话。

冷泠说于先生今早回来的,晏语柔得到第一手消息捷足先登,当即就买下了那间画廊。

晏语柔当初也跟他说,画廊她是一定要的。

徐宙也开始后悔。

他骗南烟说自己去山东见于先生的那一整周,他都没有想画廊的事情,整整一周都泡在酒里,颓废到忘乎所以。

他之前那么坚决要为她拿下那个画廊的。

可是撞到她与怀礼亲吻,他又失去了这样的执著。

现在被晏语柔抢先一步拿下,他心底又后悔。

好乱。

徐宙也正烦躁地抚额,旁边传来了细微动静。

南烟背过他,收拾画材与画具。

她这几日为了照顾郑南禾都没好好吃饭,身形都愈发单薄了些。那晚他赶到医院她在他怀中哭得那么脆弱无助。

他是真的舍不得她,也是真的,不忍在这时候离开她。

南烟将画材归置一旁,之前被她铺开来裁剪的画布还铺在地上,她那晚还是在画布上睡的。

正准备蹲下折叠起来。

背后突然环绕过来一个坚实的力道,徐宙也从她身后抱住她。他下巴抵在她瘦薄的肩,嗫嚅着道了歉:“南烟,对不起。”

南烟一愣,心惊肉跳的,回头,“怎么了。”

“对不起,画廊我没拿到,”徐宙也触到她的眸。他脑海忽然又浮现她那日与怀礼亲吻的情形。

他这几天总在想。

她在面对怀礼时,是什么神情呢。

痴迷的。

还是什么样的。

他忽然心又硬了几分,一向不会对她说谎的他,还是缓缓地道:“于先生觉得我们出价太低了,不愿意卖给我们。”

南烟轻轻地眨眼,盈盈笑开了,“就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什么呢。”

她说着,不动声色地放开他环抱她的手臂,要去收拾东西,边说,“正好,你和宋欢去开酒吧吧,我之前不是问你Quiz还能不能买回来吗?你再打听了没?我的画儿卖了正好有钱了,你够还宋欢他们的吧?”

徐宙也注视她背影。

她就在他眼前,却不知什么时候就离他很远了。

可他终究是不甘心的,他上前,帮她一起整理,“你就没什么事要对我道歉的吗?”

南烟一顿,回头看他。

默了小几秒,气氛也变得诡异。

南烟正准备说话——

他却是又起身,拎起画布的一边儿,折叠到另一侧去,“算了,我不问了。”

“……”

徐宙也在另一侧半蹲下来。

他穿一件黑色背心,衬得整个人好像更瘦了。阳光落入窗,逆着光,南烟看不清他的表情。

“南烟,我之前说想跟你结婚是真心的。”徐宙也说。

“……”

“我没有开玩笑……我这些日子也在想到底要怎么办,”徐宙也又低头苦笑,心底酸涩,“可是,这次我很后悔我不在你身边,我想给你安稳的生活……我不想下次我还不在,你懂吗。”

南烟没说话。

徐宙也又抬起头,眼底有情绪翻涌。

不知是泪水,还是什么。

“把那些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吧,我不会再问你了……”徐宙也叹了口气,“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和宋欢筹划一下酒吧的事,你要的安稳,我可以给你,所以……你不要和我分手。”

他定定地注视她。

“怀礼他什么也给不了你。”

“你知道的。”

南烟默默与他对视。

是的,她知道的。

可是。

是她变得太贪心了吗。

这时的她居然会觉得,安稳好像远远满足不了她了。

那她还想要什么呢。

.

怀礼近日不工作的时候,几乎都在老宅陪老晏。

老晏身体好多了,各项指标从来都正常,前段时间也许是受了情绪干扰,可最近这几天赖在床上死活不起来,就有点儿取闹的嫌疑了。

怀礼知道老头儿是在以此牵绊他。

他在医院什么时候有手术,什么时候离开手术室,老头都一清二楚。基本上他前脚下手术,秘书的电话就来了。

若是他要去别的地方,要么得报备,要么老头就开始嚷嚷着身体不适,不要他离开这座大宅一步,索性让人收拾了他和晏语柔的东西搬到这边暂住了。

在家工作也要盯着他,他的手机响一次,必然打破砂锅问到底是谁打来,他在上海工作的行程也全然交由怀蓁安排了。

无疑软禁。

怀礼疏于对抗,大部分的顺从只是因为怕麻烦,不愿起争执,没有关乎到别的。

这天下午,律师打电话给怀礼。

宋明川当初多次以郑南禾母女的名义,在各个高利贷借贷的证据基本都收集到了。

麻烦的地方在于,宋明川当时并未实际参与过贩毒团伙的主要交易链,算是其中一个接头人,得了点好处为对方跑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