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赴约(第3/4页)

怀礼鼻息微动,蓦地轻笑。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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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寒了。

南烟伏在徐宙也脊背,酒意被吹得无影无踪。

车速飞快,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也随之一路风驰电掣,几乎不曾停顿。

初秋逐渐低寒的空气像是鞭子打在光裸的腿面,南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过了个路口,摩托车戛然停下了。

上车前,他照例把外套给了她,单薄背影略显萧索。

此时停了车,良久,他好似才平复了心情回过头来,情绪明显不好,半张秀气的脸黑着。

发现她还穿着他的外套,裙子开衩很高,他有点生气地说:“我还以为你把我衣服扔了。”

南烟一顿,笑道:“说什么胡话,给你扔了不得再赔给你一件?”

“谁让你一直打喷嚏啊,穿那么少。”

徐宙也说罢抿起了嘴唇,目光灼灼瞧住了她。

他的视线在她的唇上也停留许久,有点小心翼翼,好似在睃巡她是否同别人接了吻或是什么。

半天才又低声地问了句。

“你不喜欢他了吧。”

“——谁?”

南烟没听清,倏尔从听明白的只言片语中反应了过来。

“算了,”

徐宙也觉得自己多事,反正人打了,他气也该出了,他们现在也很好很安逸,也不想在她面前显得自己在找茬,又转回头去。

“你要是冷给衣服放你腿上,马上到家了——我就一件外套,总不能再把裤子脱给你。”

南烟咯咯直笑:“你要脱裤子也行啊,我能穿上你的。就怕你冷。”

徐宙也骂了一句“神经”,也笑。

摩托车继续向前,今晚喝了酒,浑身都没力气。

她靠到他身上,闷闷地说:“对不起,是我今晚喝太多了。”

是的,她真的喝太多了。

大脑完全跟着情绪走。

不该这样的。

不该再靠近他。

而她一开始原本是想去看他笑话的——

瞧瞧。

你女朋友当时花了60万让我去玩弄你,你陪我玩了那么久,肯定被她甩了吧。

谁知道都要结婚了。

她可真是吃饱了撑的自讨没趣。

为什么见到他,就会管不住自己?

“下次别喝那么多了,我不在的话你怎么办?知道吗。”

“知道啦。”

徐宙也这回放慢了速度,怒意也彻底平息了。二人沿路兜风似地往家的方向去,谁却没有再想生事儿似地问起谁。

你为什么在那里。

你为什么也会去那里。

临到家,遥遥见二层旧画室的二楼亮着灯。

郑南禾应该还没睡,在等他们。

车最后停下。

南烟没见他今早带去画展的画,疑惑问他:“对了,今天画展怎么样?画儿呢?你放家里了吗?”

“我先放宋欢那儿了,明天还有一上午,他那里比较近,反正也要用他的车,”徐宙也摘掉头盔,嗓音清明许多,“画没卖掉,明天继续努力。”

南烟坐在车后座,也摘下头盔,看着他。

几欲启齿。

他却好似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俯身去吻她。

吻却是极重的。

浓烈的占有欲。

恒久的决心。

“我要为你开画廊的,我说好的了,”徐宙也说,“其他你什么也别说,因为——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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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与陈冰那位做鉴情师的朋友匆匆在酒吧见过一面,那人似乎是要考验她,那晚没有给她任何有价值的资料,贸贸然地就让她去了。

再次见面,他们约到了画室。

灵感枯竭是致命的。

与文化宫笔触稚嫩的孩子们打交道只会让创造力更为懈怠,而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画不出东西了,回到北京这段日子,时常半夜爬起来,一个人在画室呆坐许久也画不出任何。

那夜从酒吧回来做了梦。

梦见下雪的俄罗斯,铺天盖地几乎要淹没她的雪,向前是山巅滑雪场那个冗长险要的雪坡,向后又会一头扎入暴风雪之中。

哪一边都看不到尽头。

这天郑南禾不在,徐宙也又出去了。南烟在画室泡了一上午,描描画画,进度堪忧。

而那人也没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正疑惑怎么还不来,对方就发来消息说有事来不了了,放了她鸽子。

南烟心中猜测这钱是不是打了水漂,怎么说她那晚也付出了自己的努力,还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按照行规,她是可以分得最终报酬的五分之一的。

这时窗外忽然掠过一阵车声。

徐宙也知道她这几天在画室泡着,开着宋欢那辆二手雪佛兰,朝她按喇叭。

今天约了画廊的负责人再谈。南烟一个激灵才想这事儿,匆匆回了个消息【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找你】。

然后上楼换衣服。

旧画廊的位置很远,匆匆赶到了,南烟注意到门外停着一辆有点眼熟的黑色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