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第2/2页)

上头的知县和师爷对视一眼,道:“仵作验出来田老汉中的恰好就是□□的毒。”说完,转头看向田甜:“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田甜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和我非亲非故,若我真的要下毒害我的父亲,我为何还有为你这般愚蠢的问题,我是傻子吗?”

杜娘子轻轻掩面:“这边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毕竟人心隔着肚皮,你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知县又道:“田甜,现在有人证替马氏作证,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或是你有什么人证或物证?”

田甜跪在地上,掐紧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久才说道:“有,我一向在‘在回首’酒楼做事,若我要买这些东西,必得出楼,你可以查我在楼里的出入近况,还有,若我真的下毒,最起码我早就有所打算了,您可以去楼里问问,这些时日我可有一点儿异常?”

知县想了一会儿:“准!”

马氏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可杜娘子脸色都没变一点儿,甚至在捕到田甜怨恨的目光时,还轻轻地笑了笑。

不过时,‘在回首’酒楼里过来了小厮传话。

田甜看着那人,心高高地悬着,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小厮站定,对知县说道:“田姑娘这段时日每当到了晌午忙完后就出了门,大概过半盏茶的功夫又回来。”

田甜跪直身子:“你乱讲,你可以问顾老板,这些时日的晌午我有时会和他一起讨论菜式,难道他忘了吗?”

小厮为难了一会儿,说:“田姑娘,我家老板说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再回首总归是您的家,门儿始终为你给敞着。”

田甜心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她跪在地上,环视着身边一张张脸,默哀大于心死,连连冷笑:“好啊,你们都串通好了啊,故意设了个好让我钻,一个两个的怕是筹划了不少时间吧?既然罪都给我定死了,还假惺惺的来送我报官做什么?糊弄谁呢?”

知县猛拍惊堂木:“大胆!胆敢藐视公堂!”

田甜微昂起头:“我没藐视公堂,只不过是你们自己藐视了自己,为虎作伥,以后谁还敢相信你们?”

话罢,她慢慢看着马氏、杜娘子、楼里的小厮还有公堂上的知县:“我想想,是谁让你们一个两个勾结在一起的,是不是春十三?只能是他了,我到底是挡了他什么道,他要如此置我于死地?”

众人脸色全变,知县朗声道:“大胆,来人,上拶刑!”

惊堂木一拍,衙役拿来拶子套在田甜的手指上,她的身后有一个衙役按着她免得她挣扎得太厉害。

拶子猛地收紧,田甜心缩了一下,痛的连气儿都喘不过来了。

知县问道:“罪犯田甜,弑父之罪你认还是不认?”

拶子松了一下,田甜得以喘了下气,弱声道:“不是我做的,威逼让我认罪作何?”

知县道:“再来!”

拶子被收的更紧,将她的手指关节几乎夹得变形,鲜血顺着她洁白的手腕流到了地上,杜娘子看的有些不忍,悄悄避过头去。

知县又问:“罪犯田甜,弑父之罪你究竟认还是不认?”

田甜被放在地上,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抬起脑袋,眼神有蔑视:“不是、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当真是一个硬骨头!

知县准备再继续行刑,衙门却大步走进来一个人,那人风尘仆仆,手里甚至还握着鞭子,看见倒在地上的田甜,目呲尽裂,一鞭摔在身边的衙役身上,而后蹲下去,小心的抱起那个脆弱苍白的姑娘。

如视珍宝一样,紧紧地将她贴在自己的胸膛。

众人冤枉她的时候、衙役给她行刑的时候,她痛到极点也没流一滴泪。

可是这人来了,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她,她就觉得那些麻木了的委屈都活了过来。

田甜就着血淋淋的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子,声音带了哭腔,脑袋埋在怀里,轻声说:“你怎么才来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差点儿死了,差点儿……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玻璃渣快没了 相信我 真的(顶锅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