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已修)(第2/3页)

叶知秋捡起来死死握着,厌恶、讽刺还有恶心的眼神已然宣判了田甜的死刑。

田甜见他这幅表情便知道他想岔了,忙的站起来:“少爷,这是她给我的……我没有……”

叶知秋气急反笑,大力地将镯子从窗口抛掷出去。

“好!”

“解释!”

看着他不信任的眼神,那些话堵在田甜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不该是这样的,她和叶知秋的隔阂好不容易才消融些许,为何又平生波折?

她焦躁的搅着自己的手,跪在地上扯住叶知秋的衣摆:“少爷,我买了吃食回来的路上便碰见她,是她说是您的旧友,她给了我这镯子朝我打听您的消息,少爷,我知道您不想留我,便是给我再大的胆子,我也是不敢的。可她硬塞给我便走了,我想先拿着等再遇到她了便还给她。”

叶知秋听罢,嘲讽一笑,推开她,拿来纸笔,龙飞凤舞的写道:“你自己想想你这里的话有几分真?我知我脾气不好,待你不甚好,可做丫头的哪有连同外人欺负主子的?如今她已挑明了你和她的勾结,你居然还敢狡辩!你可知我便是吃了你送的吃食才变成这般?如此人证物证,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犀利的字显示出那人极度的愤怒。

田甜握住手里的字条,无助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圈套。

她解释便是在狡辩,她不解释就是默认。

叶知秋的心里已经给她定了罪,无论她说什么都不管用。

叶知秋心里的火气还未退去,一波接着一波将他烧的几乎站都站不稳。

跪在地上田甜脸上那被阳光柔和的眉眼像是染了蜜一般,像在火上烧过的钩子,撩拨着叶知秋的身心。

他狠狠的吸了口气,用这二十多年的毅力牢牢地把持,将桌角几欲捏碎,继续写道:“自你来后,我平静的生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打破,你心机太深,我将你留在此处不知未来还会有什么变数。你既不愿回春十三那处去,便自行离去吧,就当我们没见过面,我叶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座大佛!”

田甜愣住,似不敢相信。

叶知秋竟然、竟然要把她给赶出去?

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光亮,叶知秋心里一窒。

瞧瞧,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呢。

就算对她好,就算为她着想,她始终想着的、为着的,都是自己。

有什么好留念的?

叶知秋最终阖上眼皮,用最后的清明咬牙切齿道:“滚!”

田甜扶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探出手想要扶一扶摇摇欲坠的叶知秋,却被他的吼声镇住身影。

没有一个人能在接二连三的呵斥中装作无所谓勇往直前的。

田甜承认,自己的确是个不称职的丫头。

她飞快转身,害怕叶知秋改变主意,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

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的叶知秋顺着桌角慢慢滑到在地,身上的热一汩一汩袭来,仿佛潮水一样涌到头顶把他淹没。

阖眼皮之前,只看到果断冷心的褐色身影。

他果然,又是一个人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叶知秋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床榻上。

塌前蹲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大男人,手里端着一个瓷碗,见他醒了眉头一挑便想把手里的药给他灌下去。

见叶知秋疑惑,春十三一边吹药,一边道:“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每次你遇到为难的时候,总是老子在救你的?”

叶知秋皱眉。

他继续道:“是不是觉得老子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解救你这只无比可怜的小白花?”

叶知秋眉头皱得更紧了。

春十三继续吹药:“是不是觉得……”

叶知秋怒瞪他。

春十三梗了一下,将他递到他手上:“好好好,你是大爷,我救你这么多次,以后你回了京一定得多给我些银子啊。”

将药喝罢,叶知秋怔怔的坐着那,他没有想到春十三会来,毕竟当时他晕了过去,屋里又没有个人。

春十三像是钻到叶知秋肚子里的蛔虫似得,对他想的东西门儿清:“诶,我不知道你和那丫头到底怎么了,好生生她不来照顾你,还把我从美人香榻上给扯下来。”说罢,春十三瞧了瞧叶知秋这张棺材脸,试探性的问:“难不成,是吵架了?”

哈?

春十三可想不到叶知秋吵架的样子。

他一个结巴,怎么磕磕巴巴的和人吵?难道以文为剑以纸为刀杀人于无人之间?

得了吧,这说出来,鬼都不信。

叶知秋一语不发,接连的几日也冷着一张脸,不论春十三怎么逗他,都像丧了丈夫的寡妇一般让人看得憋屈。

终于,在叶知秋第七次抬头欲言又止的眼神中,春十三缴械投降了。

他拍了拍叶知秋的肩膀:“诶,我说,你想问田甜去哪了做什么了,就直接说么。光看我要我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哪晓得你是不是在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