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营救(第2/2页)

“徐锡川!狗娘养的敢跟老子玩阴的……”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何励人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烧愈旺。

“父亲,这瞿国梁看来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了。“

“个赤佬在山东的时候就给我使过不少绊子,以为当个警察局长就可以爬到我头上来了?真他妈活腻了!”

“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拿他怎么样。”

“要个屁证据!只准他耍阴招不准我们以牙还牙?”

“您的意思是……?”

“准备二十万支票,去找王亚谯。”何励人对着副官一甩手,“一个月之内我要让姓瞿的人头落地!“

“父亲,这王亚谯虽说不是党派人士,但毕竟拿钱干活,万一……”

“王亚樵向来跟警察局的人不对付,就算不肯接这笔买卖也不可能帮瞿国梁做事。“

“师长,我认识他手底下一个叫王仁武的,可以叫他先去探探口风。“

“好,带上支票,只要王亚樵收了这个钱,上海滩就没他杀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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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励人和副官一前一后出了何公馆。

祝南疆赤脚下床摸到门边,想趁此机会下楼问问温长岭的消息,却又不敢在父亲盛怒的时候露脸。

正犹豫间卧房的门突然开了,何庭毓端着个水杯出现在门口。

“你醒了。”

“嗯。“

“能走?“

“嗯。“

“先躺着,晚点再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何庭毓将水杯放到床边柜上又直起腰来,脸上自始至终是没什么表情。

祝南疆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回床边,腿上和腰间的疼痛使他迈不开步子,光是躺下的动作就花了五六秒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对何庭毓道一声谢谢,因为是对方把自己和温长岭从绑匪手中救出来。可他也知道父兄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的死活,他们只是痛恨指使绑架的人罢了。

何庭毓很耐心地等他盖好被子,这才关上台灯转身往外走,临到门边突然停下脚步:“温家的少爷已经送进医院,我会给他足够的钱作为补偿。“

门开了又合上了。

祝南疆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比如温长岭有没有问起自己,比如他可不可以去医院看他,但是当着何庭毓的面他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他怕他。

这是一种刻到骨子里的恐惧和卑微。哪怕没有殴打和辱骂,自己在对方眼里依旧是一条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