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丧心病狂(第2/3页)

她好不容易靠吃果子长出来的几两肉要被这艰辛的劳作给消磨掉了!

第一次拿起铁锹,万万没想到会是在一个修仙世界……

她一边吐槽,一边凿地。

而且监护不拉内外门弟子,只拉杂役和后宫是几个意思!

清心殿的女人好歹算是闻镜的女人,原来在极寒门地位这般低下吗?

姜糖穿越至今,不怎么和极寒门下的修士接触,头一回碰到这等稀奇事,不禁心疼起自己和被拉来当苦力的三个女人。

监护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很像玻璃窗外死亡凝视的班主任。

她咬了咬牙。特别想用手上的铁锹和他打一架。

但看见那人脸上的横肉,姜糖忍了忍,默默地把举起的铁锹砸向地面,发了狠地挖土,借此发泄心中的郁结和不忿。

原主的身体非常瘦,被废修为后体质孱弱,根本经不起多少劳动。

一刻钟后,她便累得手酸腿麻,气喘吁吁,站都站不住了。

动作放慢,姜糖转动眼珠,寻找最佳躲藏点。

找到了。

趁监护不注意,掂着脚尖,拎起铁锹,一溜烟往殿门某个隐蔽的树下钻。

大树扎根在门口不远处,有两人环绕粗,足以遮挡摸鱼的某人。

一屁股坐在地上,姜她喘了一大口气,摸了摸胸口狂跳的心脏。

这短短的几步路,仿若跑了几千米。

摄入的营养不够丰富,再加上今日超额的劳作,姜糖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靠在粗糙的树干上,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心脏的跳动渐渐缓下来。

她眯着眼睛感受到晴日的微风,轻轻地呼吸着。

身下的雪好软,比坚硬的床板还软。

控制不住地,姜糖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愈来愈重,身子忍不住歪了歪,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一个夜晚那么长。

一阵阵声嘶力竭、惊慌害怕的呼救声骤然撞进耳中,姜糖倏然惊醒,睁着大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

即使醒着,神色还带着一丝迷茫,恍惚以为自己仍在做梦。

极寒门的殿门口不可能这么吵闹都没人管。

她不以为然地转过头,似乎还在梦里,漆黑的眼珠半睁着,朝方才修士们挖湖的地方瞥去一眼。

这一眼愣是将所有的瞌睡虫给吓没了。

方才如火如荼挖湖的地方已是一片死气沉沉。

闻镜戴着银色面具,手执流月剑,手腕翻飞,动作狠厉地将所有挖湖的人劈开。

一剑一个,血肉横飞的场面让姜糖头皮猛地炸开。

姜糖浑身僵硬,很想偷偷溜走,可人在极度恐惧之下,身体重得仿佛铅块,抬都抬不起来。

她的脑袋里掀起了狂风骤雨:闻镜又是发什么疯!啊啊啊啊她好像看到了某种恶心的白色东西!!

那些修士们来不及逃跑,死去的表情犹带着极度震恐。

姜糖的瞳孔中倒映着那个黑色的身影。

他的半边面具溅了几滴血,顺着冰冷的材质滑落至鼻尖、唇角,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

剑尖的血滴答滴答砸落在地上,洇湿了原本干燥的地面,绽放出一朵朵艳丽的花,凄艳异常。

姜糖捂着嘴巴,压抑住从喉咙口涌出来的恶心。

闻镜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察觉到脸颊上的血,手擦了擦唇角,盯着那抹血色笑了一下。

终于,他想,终于要报仇了。

这些曾经害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笑容愈来愈大。

仿佛是带了血的笑,扭曲地在空中旋转。

姜糖的后背一阵阵发寒,寒冷的风从她的脊背上缓慢往上爬。

殿门口悄无声息。

冷寂的时间并不长,在闻镜笑得愈来愈放肆时,极寒门内几位长老匆匆赶到。

鲜红的血汩汩流出,像是染红了整个世界,满目都是血色。

而那个穿着玄衣的男人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丝毫不惧地回头望着他们。

眉眼如漆,肆意地笑。

这幅场景震撼住所有人,他们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罪魁祸首。

闻镜的脾气并不好,长老们都知道,平时遇见闻镜能避就避,不敢去碰一鼻子的灰,但他们实在想不到他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他是修真界的尊主,万众敬仰的统治者。曾经战胜魔族,在无峰遗迹以一人之力杀死魔主的大能者。

为修真界带来数近十年的和平,受到众位真人、圣君尊敬,他高处不胜寒,世上无人能敌,因此傲睨自若、脾气古怪,所有修士都能理解。

可滥杀无辜是怎么回事!?

长老们凝重相视,异口同声呵斥道:“尊主,你疯了!竟然滥杀无辜!?”

他们早已记不得曾经的罪恶。

闻镜的笑声一顿,回过头,表情似乎很疑惑,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