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页)

男人平静,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出声:“我难道该喜欢你吗?”

周媛被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微怔,缓过神来,咬唇道:“我不知道…但我们从刚高中就认识了。”

她尽力想他们之间的细节,“你有一次弹完吉他后还对我笑了一下,你的爷爷也比较喜欢我,我研究生毕业后也刚要去你的公司。”

“如果没有你的未婚妻,我们之间…”她留下一个遐想的话尾,没再说这些,一抬眸,像又想起来很多似的,对他继续迫不及待道,“她肚子的孩子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她给你下药,指使她的朋友给你下药!”

这些都是她猜想的,“因为这个孩子,你才会和她结婚。”

她也觉得自己疯了,想要过嘴瘾,“她的这个孩子,都不一定是你的!下药的时间和孩子的月份对不上!”

任时让站在暗角,沉默,微弯指尖,攥成拳,林照低头,对她小声道:“任小姐,放心,程总会让她为今天所说的一切付出代价。”

任时让又松下手,再抬眼看去,娇小的那个身影抬起了手,摸向自己身前。

周媛对着程闻疏,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对男人一声声唤:“阿程,你今晚要了我好不好?”

“没有她,我们或许是可以两情相悦的。”她要让任时让恶心,让他想起来也恶心,最好她也怀上一个孩子,周媛想,梦里是不是就是这样,在岛上,她说出所有的事情,阿程信了她。

周媛身上还带着一种异样的香气,为了使他沾上,她往自己身上弄了很多,现在已经有一些意乱,衣服滑到肩膀下,她抬手,刚要去抚肩上的带子,听到男人这时出声:

“停下吧,也对你自己尊重一些,不要再继续了,周媛。”

头顶的路灯在此时彻底大亮,周媛被亮光打的睁不开眼睛,眯起眼眸,抬头就看到了一张极其淡漠的面容,男人从衣领到袖口都一丝不苟,在大亮的灯下,那一双清寒,冷静的眼眸中,衣服卸到肩下的她,仿佛就是一个滑稽的小丑,她垂下头,慢慢地收拢起衣服。

听到了她这辈子,男人对她的最后一段话:

“我的妻子上高中时,有幸要在校庆晚会上表演一支舞曲,她那时还只是我喜欢的女孩,为了讨女孩的欢心,我费心学了那首舞曲的吉他曲。”

周媛闻言,抬起脸,震惊地看着他。

“既然想在心爱的女孩面前演奏,那么当然会想要做到最好,听到有人捧场,心中当然会泛出喜悦和感激。”

“这便是,我会对你露出笑容的原因。”

他说完,微停,最后淡漠礼貌对她颔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没有这个救命之恩,你不会喜欢她。这是刚不久前她对他讲的。而他最后,这是在告诉她——

他早就已经爱上任时让。

他没有失忆!

周媛震惊在原地,接着就是悲愤,抬脚上前两步,想喊住他质问,就听到:

“媛媛。”

一声饱含着难以置信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她僵硬地止住了脚步。

听出来了是谁,在这一瞬间,周媛才终于觉得自己是羞耻的了,叫她快要抬不起头,慢慢地转身回头,对着慌步走过来的人,顷刻落下来了羞耻的眼泪,唤了一声:

“妈。”

周母忍不住地往女儿身上打,落泪讲:“你这是在做什么?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看到她母亲身后还有一个人,是她满脸失望的父亲,再远处,明亮的灯光映着十几张清晰的脸,她叔叔的,堂姐堂妹的,镇子上人的……

她卑耻的样子全被人看到了…周媛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程闻疏走向自己的妻子,看到人以后,嘴角渐起笑意。听到身后的哭声,他的心又是寒的,她既然做了,就应该承受该有的后果,得到该有的批判。

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杀掉一只还有呼吸的狗,摔碎上万元的花瓶,对别人造成困扰的纠缠……都没有受到任何真正、实质性的惩罚。

该有人去教周媛,什么叫做道德和三观。

程闻疏停在心爱的妻子面前,先示意林照过去,然后便与人四目相对。

两个人无声看了对方一会,然后任时让先开口,对他讲:“走吧,我的包还在学校,没有拿。”

说完,便转身朝来的路上走。

程闻疏眼中泛起柔情,快步跟了上去,两三步便跟上,牵住了人的手,两个人离开。

林照走过去,捡起一旁的一支录音笔,揣在了身上,微迟疑,打断快要哭晕过去的人,在人晕过去之前,道:

“周小姐。”

镇子上的阿姨们,谈论,指指点点的声音很大,林照只能提高声音:

“受任时让任女士和程闻疏程先生的委托,即日便将以诽谤污蔑为由,正式起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