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页)

任时让想将手中的手机和车钥匙还给他,不想,他反而解下自己手腕上的腕表,只剩下下左手中指上的一枚素戒,没接手机,反而将腕表交在她的手中,看着她,说:“带你下去玩一玩。”

东江市是楚越的大本营,他最近一直没往外跑,今晚在他自家经营的酒吧里呆着,玩了半个小时左右,楼上会所的经理下来,说,程闻疏那边结束了。

他刚想过去和程闻疏打声招呼,坐在卡座还没起身,就注意到吧台那边来了两个奇怪的人。

今晚酒吧可没办什么面具派对,却见那一对牵手、停在吧台前的男女都带着遮住一半脸的面具,下面遮到一半鼻,上面到额头,男人脸上是一张黑色的,露出下面俊逸的半张脸,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则是一张粉色的面具,巴掌大的小脸,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和美丽柔软的红唇。

男人西裤皮鞋,上身穿着白色衬衫,要不是他领口微张,发丝略微凌乱,打破这一身的禁欲整洁,楚越还以为他走错了地方。

女人上身穿着白色雪纺长袖,下身是勾勒出腰腿曲线的半身裙,看不太清楚,大概是米白的一类颜色,一身浅淡的装扮,有着一头漂亮的卷发,身上自然流露出的气质知性出众,显得与酒吧略微格格不入。

这对男女真是奇怪又引人瞩目。

男人牵着女人,和吧台内的酒保说了两句话,只见酒保就朝他望了过来,男人也跟着望过来。

楚越坐直身子,认出来了他是谁,竟也莫名懂得了他的意思,对着酒保摆了摆手,去吧。

男人对他颔首致意,酒保从吧台内出来,然后他就跟着酒保穿过略微喧嚣的人群,来到舞台边,乐队的演奏声戛然而止,酒吧内的音乐声停止。

今晚在这里的,舞池和卡座这边,大家看起来都有些疑惑,一齐朝舞台那边看过去,就大概看到酒吧内的酒保对乐队的吉他手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整个乐队都从台上下来,乐队的吉他手将吉他从身上放下来,递给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面具男带着吉他登台,坐到一张高椅上,左手中指带着一枚素戒,衬衫的袖口纽扣也解开,向上微挽,露出腕骨,指尖放在弦上,整个人俊逸禁欲。

他弹了一首曲子。

台下站着一个特定的人。

楚越听着,有些耳熟,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他记得高三上学期校庆表演前,程闻疏排练了二十多天的吉他,人最开始根本不愿意去,还是他求着,阿叙也在旁边劝着,程闻疏才答应了帮他的忙。

楚越上学那会太爱凑热闹,人又闲,被班主任指派着,叫他在班里找3个人去参加大合唱,把他自己算上,还缺2个呢,月考成绩刚出来,都正绷着劲,连陆叙都怕耽误学习,不愿意帮他这个哥儿的忙,班里没一个人愿意去。

楚越瞄来瞄去,最后只能瞄上程闻疏,就他,先不说保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楚越简直相信,就算这位程学霸从高三现在起一点习都不学,到高考,程闻疏闭着眼睛考上大学的也要比他考上的好。

程闻疏最后被他求烦了,答应帮忙,但绝不去合唱,最后答应单独出了一个吉他节目,报上去,抵了班里这几个人的合唱,程闻疏一个人就能抵三个人,他说他去耍双截棍,要把他疏哥再换回来,组织老师就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可程闻疏虽然说是去了,但也一点都不上心,弹的曲都是楚越定下来的,校庆上会来较多校友,楚越脑子里只想起来一首《同桌的你》比较应景,叫程闻疏弹这个,他还真就不挑别的了,拿着曲就去了。

最后却意外生了一场病,没能上台,程闻疏病中,楚越还去程家看了他一次,看到他的吉他断了一根弦,就扔在角落里,楚越还主动想帮他去修,程闻疏说不用,他说他不碰了。

时隔9年,楚越心想,这是为了哄嫂子开心,又捡起来弹了?没想到,还会玩这么浪漫的手段。

秦贝蒂今晚也在酒吧,坐在卡座里,手中攥住酒杯,牙齿咬得自己能听出来响,别人不知道那是谁,她可一眼就从背后,只看那个被裙子包出的臀的曲线,和勒出来的、快要比旁边的人细一半的腰,还有那一头打理得很漂亮的长卷发……只看昏暗的灯下,那个身影,她,秦贝蒂,就认出来了任时让!

和台上的男人一样,戴着半张面具,谁都看得出来,那台上的男人是在讨她的欢心。

她整了容后也美,排队追她的男人只会送包包送钻戒送鞋子,最走心的也只是送了她一辆豪车,连个会给她放烟花带她坐游轮的都没有,她难道缺的是包包钻戒车子吗!她缺过这些东西吗?

一曲终了,下面的人主动让出一条道,台上的男人下来,走向任时让,在起哄喝彩声中,两个人手握手又悄悄躲入人群里,牵手离开了。秦贝蒂瞪目看着,一口将酒闷掉,抬头望顶,周身人群围绕,她却硬生生生出一股孤身寂寞如雪的感觉,啊呸,是她又在嫉妒任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