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4/7页)

其余人开始讨伐。

“你是谁?你怎么能直呼世子殿下名讳?”

“你不敬世子,还有脸在医馆待着?”

“哎呀,小伙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咱们受了殿下恩泽,就得知恩图报,你这……唉!”

“世子殿下日理万机,哪有工夫见你?”

“你当你是谁,说见殿下就能见殿下?”

“……”

方临抱住脑袋,他不过是要见楼喻,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太可怕了!

楼喻喝茶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被呛着。

他哈哈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方临终于搬不下去了?”

冯二笔也笑:“殿下,奴估计他是反应过来了,才想着要见您。”

反正已经什么面子都没有了,他还何必搬砖呢?

楼喻失笑,这个方临的心思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楼喻正好无聊,便派人去召方临。

方临灰头土脸地来了。

一见楼喻,便道:“范兄之前夸你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在京城都是装的!”

楼喻含笑看着他:“一年不见,方公子倒是清减了不少。”

“楼喻……”

“大胆!”冯二笔斥道,“这是殿下!”

方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忍!

方临拱拱手:“殿下,敢问郭知府如今可好?”

楼喻笑容和煦:“方公子不如先为我解惑。”

“你要问什么?”方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会是楼喻不知道的。

楼喻问:“你爹为什么要将你送来庆州?你身边的仆从呢?你为何在外漂泊数月才到达庆州?来庆州后又为何不让人通报郭府?”

一连被这么多问题砸中,方临整个人都有点懵。

“殿下,不如我回答你一个,你回答我一个?”

楼喻垂眸不答。

冯二笔道:“爱说不说。”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望着楼喻冷淡的面容,方临这才真切感受到,京城那个嚣张轻狂的世子,不过是眼前这人的伪装。

这副冷淡威严的面孔,才是庆王世子的真面目。

偌大一个京城,除了范兄,竟无一人看穿。

方临背脊油然发寒。

结合庆州城如今的变化,方临有理由相信,楼喻所图不轨。

“喻世子,你就不怕我将庆州的见闻传告京城?”

他问出这句话,一半是威胁,一半是好奇。

楼喻放任他在新城干这么久的活,真不担心他报至京城?

“方临,”楼喻微笑瞅他,“你若还能同京城通信,何至于数月在外漂泊?”

方临哑口无言。

是的,他爹告诫过他,到庆州后就不要再向京城传信了。

可是,他爹不知道路上会那么不太平啊!

他爹把他害苦了。

楼喻见他不答,便知自己猜得没错。

方焕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除了皇子之间的争斗,他的暗部没有查到其他特殊的事情。

那方焕到底为什么会有此举呢?

不搞清楚这个,楼喻总觉得不安心。

或许,方焕是知道了什么,预知了什么,才不惜一切代价将儿子早早送走。

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他做此决定?

楼喻想来想去,只有京城城破这一个理由。

方焕是工部侍郎,他不能轻易离京,但方临可以。

这是一位父亲不得已做出的决定。

他为何会知道京城城破?

除非……

正乾三十三年,天圣大帝率众围攻京城,范家全族殉难,宁恩侯战死,谢策重伤,还有其余官员将领牺牲。

楼喻不记得太多,但单从结果来看,太子党损失惨重,忠皇派同样如此。

最大赢家,莫属于三皇子。

入京一行,他同太子和三皇子都没什么交集,不知二人品性,只能做些推测。

假设天圣教与三皇子有关系,那么所谓的天圣教围攻京城,会不会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这个听起来似乎很夸张,但历史上皇权争夺的荒诞戏码还少吗?

楼喻有时候读史书,都会觉得历史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离奇。

那么天圣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倘若方焕无意中知悉这其中的关联,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又无法断定京城日后如何,匆忙之下选择将爱子送往相对安稳的庆州,也算是合情合理。

他思考时喜欢摩挲指甲。

方临见他摸了半天指甲都不作声,以为他在考虑怎么对付自己,不由尬笑道:

“那个,我方才是开玩笑的,我不会把庆州的事说出去的,不过你得告诉我,郭知府到底怎么了。”

楼喻被打断思路,神色冷淡几分:“他重病在床,你想不想去探望一番?”

方临:“可以吗?”

楼喻:“随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