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距离(第3/3页)

28岁,只比她年长了3岁,人生大好年华,这个年纪就直面死亡,谁会不想挣扎求生?

简清看了鹿饮溪一眼,往她怀里塞了一本《肿瘤学概论》:“待会跟我去上课。”

她下午4点要给学生上两节理论课。

鹿饮溪从沉重的情绪中抽开身,问:“我去做什么?”

上课还需要专门一个人给你端茶倒水伺候?

简清:“听课。”

*

北风呼啸。

江州大学临床医学部,与附属医院仅一墙之隔,医生脱下白大褂就能往教学楼赶。

走在校园里,鹿饮溪像被父母逼着上学的熊孩子,迎着北风,一步一步,走得很不情愿。

校园已被冬雪覆盖,鹿饮溪驻足在一丛绿植前,伸手捏树叶子,轻轻一折,揭出一片脉络清晰的冰叶子。

小时候,乡下的冬天,她经常揭树叶上面凝结的冰片,还会含进嘴里吃,一口一口嚼得嘎嘣脆。

想起童年回忆,沉重的心情舒缓了几分,鹿饮溪捏着冰叶子,看向前面那个高挑的背影。

她是不是怕自己继续在肿瘤科待下去心情会压抑,才把自己喊出来的?

这么一想,心情万分柔软。

鹿饮溪追上前,拉住简清的衣角:“简老师,送你一片叶子。”

简清接过晶莹剔透的冰叶子:“再这样慢悠悠走,我就要被医教科抓迟到了。”

“咳,迟到5分钟是不是算教学事故?只要不是被主任抓到,被医教科其他老师抓到还是可以说说情的吧?”

医院医教科的老师很多是临床退居二线的医生,不从医了,但又不想离开医疗行业,所以转了行政。

从临床走过来,自然知道医生有多忙碌,偶尔抓到一两次迟到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且来给学生上课的多是副主任、主任医师级别的医生,卖个人情有利无弊,指不定哪天亲朋好友求医看病时就需要这份人情关系了。

简清避过这个问题,指尖在冰叶子上敲了两下,反问鹿饮溪:“你对医院、医学院很了解,是不是学过医、在医院待过?”

冷淡而又笃定的口吻,惊得鹿饮溪瞬间收了所有柔软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