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花胶鸡汤、莲花鱼包……(第2/4页)

慈姑环顾四周,站起来咳嗽一声:“谢过诸位捧场,我接手食饭行后定然帮信陵坊上下,将厨子这行当发扬光大!”

喝彩声一片,慈姑忽得看见窗外不远处街面上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眼睛亮闪闪,盯着慈姑,也在随着店内诸人不紧不慢拍手。

慈姑一愣,很快将目光转过去,装作没看见。

店里的小儿郎小娘子们见康娘子接了行老位,便纷纷说起当初扳倒卜祚仁之事,店里许多人便也议论起来:

“卜祚仁可当真是阴险狡诈,居然想出这法子要挤兑我们信陵坊!”

“听说他从前还用这法子阴过兴宁坊呢,兴宁坊的厨子们这才回过味来,在搜寻罪证呢!”

“这过去许多年了,只怕不好搜寻吧?”

“可不是,木匠铁匠怎会将自己的底单给外人看?”

“那说起来我们是怎么得到的?”

“还不是康娘子神通广大,那木匠第一天不给,第二天我们再上门去,本是试试运气,谁知那木匠一听是康娘子的人,二话不说就掏出底单!”

“果真是康娘子厉害!”

……

慈姑听到这里忽得疑惑起来,她原本以为木匠良心未泯提供了底单,却原来木匠第一次不愿意?!那木匠又怎么会第二次愿意,还说什么卖自己的面子?

这满汴京城里,能有什么手段叫木匠改主意的,只怕是……

慈姑心里一动,抬头一看,正对上濮九鸾的目光。

他似乎知道慈姑在想什么,盯着慈姑狐疑的目光点点头,笑得温润如玉。

原来这个人,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

慈姑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垂下睫毛。在抬起头时那人却已经走了,只有一株大柳树垂下万千丝绦,飘来荡去似要把心事打成无数个结。

散席时马老夫人贪杯喝了些酒,便有些脚底打转。团儿急得脸颊通红,张大官人忙去街边唤来一辆车。

如今汴京城里多有马和马车路过,招手即停,租用便可。车夫停了马车在外面讲价:“一趟还是返途?”

团儿是洛阳人不懂汴京城里规矩,问:“一趟如何,返途如何?”

马夫道:“一里路四文钱,你家五里路,若是单程便三十文钱,若是返途便四十文钱。”

“怎的单途还要贵哩?”

“那可不正是?回来我便是空车,白跑哩。”

说得也有理,团儿便唤慈姑帮忙将马老夫人搀扶进马车。

说也奇怪,马老夫人原本醉汹汹,可到下马车给钱时却死活不叫团儿给:“这人敲诈哩,四五二十,怎能给他三十?”

又在街边扯住马夫要拉他去见官,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直吵得马夫人也从屋里出来:“甚事喧闹?啊呀老娘!你怎的如此!”慌得忙上前来搀扶。

等听清楚马夫人与马夫的纠缠后哭笑不得,忙叫婢女拿出三十文将那马夫打发走,自己则与慈姑、团儿一起将马老夫人搀扶进屋。

等到马家,马老夫人又是嚷着头晕,又是嘴里胡扯,马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哎呀,娘,您这是怎的,也不节制些!”

“哼,你就是嫌弃老娘年老体弱!”马老夫人絮絮叨叨,“打量我是个累赘,躲在汴京不回娘家,如今老娘追着来,又镇日里嚷嚷嫌弃我。”

马夫人将她扶着送回房里,嘱咐婢女将兰草浸泡进温水中,帮她擦洗手脚,马老夫人仍在絮絮叨叨大骂:“你那哥哥的心思我知道,他想要万贯家财,借着团儿的婚事要挟我答应,还劝我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再怎么我也是正牌老夫人。”

“好笑!我老婆子一生刚强,岂能回头吃屎?”

骂得掷地有声。

而后抓住马夫人的手就开始呜呜咽咽的哭:“苦啊,玉蝉,当初我拖着你和你哥哥,忠心的伙计换得换,逐得逐,铺子只余个空壳子,要账的人带了粪水涂了墙,我差点去投了河呜呜呜,谁知道那畜生如今又说得你哥哥心动……”

马夫人却是一愣,而后将门户紧闭,又叫丫鬟们退下,自己亲自安置老夫人睡下。

待收拾停当退出屋里来到外院,见慈姑正在熬炖醒酒的青梅茶,这才回过神来冲慈姑到了个喏:“今日多谢你哩。”

“无妨。”慈姑倒一盏子青梅茶与她,“这是我自酿的青梅干,喝水时撵几枚炖煮,夏日喝最是爽口。”

马夫人喝口茶,叹息一声,将往事一一诉说分明:

原来马老夫人家中管着洛阳一地的草席,生意做得火热,奈何只有马老夫人一女。

而后马家招婿,招来一名男子,生下一儿一女,俱都随着马老夫人姓马。

可是好景不长,那男子狼心狗肺,卷走马家的生意自立门户,还在外控诉马老夫人性格刚硬。

马老夫人带着一儿一女,愣是将他们拉扯大,还重振门楣,攒下一份家业。这也使得她老人家吝啬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