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4页)

赫连诛皱眉:“我做不到。”

“好像是噢。”阮久想了想,“那一个时辰。”

“……好。”

赫连诛下了地,捏着他的衣领,把他提到床榻上。

*

虽然之前已经约好了,但是赫连诛从来不怎么会把握时间。

阮久迷迷蒙蒙的,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心中还残存的一点清明的神智反复告诉他,得睡觉了,再不睡觉,一夜就过去了,他就没得睡了,被爹娘和哥哥看见……

阮久忽然想到哥哥还在隔壁,心中倏地一紧。

察觉到阮久忽然有些紧张,赫连诛捏捏他的手指:“怎么了?”

阮久“呜”了一声,拿手臂挡着自己的半边脸,说话声音极小:“……我哥……”

赫连诛面色不悦,都这时候了还想着他哥哥。

赫连诛拍拍他:“你哥就在隔壁,你小声一点,会被他听见的。”

一听这话,阮久更紧张了,伸手捞了两把,没抓住什么东西,便咬住自己的手。

赫连诛哭笑不得,把他的手救出来:“你就这么怕你哥?”

阮久没有回答,他强忍着不敢说话了,怕被兄长听见。

赫连诛把他抱起来,低声哄他:“我哄你的,不会听见的,这里的墙很厚。”

*

次日一早,阮久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格外沉重,四肢也十分沉重。

赫连诛每次都是这样,开始的时候乖得跟一只小狗似的,什么事情都会问他,什么事情都听从他的吩咐。后来不知不觉就变了,撕开狗皮的伪装,显露出一匹狼的本性。

阮久每次都上当,每次都被他骗。

他愤愤地捶了一下床,他就应该不管赫连诛,让他自己一个人忍着的。

赫连诛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把他抱得更紧。

“没关系的,我跟他们说了,我水土不服,下午再去永安,你再睡一会儿吧。”

阮久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打他了,翻了个身,把整个人都埋进赫连诛怀里。

赫连诛胸膛上粗粝的旧疤擦过他的嘴角,阮久没忍住喊了一声疼。

他睁开眼睛,捂着唇角直抽气。赫连诛连忙捧起他的脸,拿开他的手,帮他看了看。

“没事,就是破了一点。你把药都蹭掉了,再给你涂一点。”

赫连诛说着便伸长手去拿放在榻前的药膏。

阮久疼得眼泪汪汪的,嗓音沙哑,语气埋怨:“不是说好了,不能留痕迹的吗?”

“不是我。”赫连诛剜了点药膏,给他抹上去。

“啊?”

“昨天晚上,你非说你用……”

“我?”阮久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他好像想起来了,他当时想早点睡觉,但是赫连诛一直不肯,他就想用点缓兵之计。

就是……

总之,到最后,他的嘴角被撑破了,嗓子也哑了。

阮久躺在枕头上,看着头顶的帐子,欲哭无泪。

他当时怎么会犯傻犯成这个样子?

赫连诛重新给他上了药,就钻回被子里,抱住他了。

阮久拧他,可惜没拧动:“你当时就不会拦着我吗?”

“是你非要那样的。”赫连诛乖巧,“而且真的很舒服。”

阮久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呼噜声:“你是专门吸人的那种妖怪吧?怎么每次都是我起不来?你就神清气爽的?”

赫连诛没忍住笑了一下,按住他的手脚:“快睡吧,我哪儿吸你了?明明是反过来的。”

阮久抗议:“我都快被你吸成人干了!”

“给你补就是了,我让他们去买补品,你想吃什么?烤鹿肉好不好?”

“烤猪肉……”

*

每次都是这样,阮久总是要睡到正午时分,才感觉自己被赫连诛撞出去的魂魄又回来了。

他恹恹地坐在榻上,缓了一会儿神,才彻底还魂,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漱穿衣。

这时候的赫连诛最是乖觉,知道阮久没什么精神,一早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洗漱的热水巾子,还有他今天要穿的衣裳。

这时候的阮久不能惹,一惹就炸毛。

赫连诛把巾子拧干,给他擦脸。只要不惹阮久,阮久就很乖,安静地仰着头让他擦脸。

不小心碰到阮久嘴角上的伤口,阮久就嘶了一声:“疼。”

赫连诛碰碰他的嘴角:“快好了。”

“哪有这么快?”阮久摸摸嘴角,有些发愁。

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别人解释。

他想了想,又问:“我哥呢?”

“他也才刚起。”

“啊?”

“昨天晚上跟乌兰问了很多你的事情,问了一晚上。”

“那还好,我哥应该不知道我也起迟了。”

阮久洗漱好了,还是有些倦倦的,往前一倒,就跟扭股糖似的,趴在赫连诛怀里了。

赫连诛抱住他:“要吃点东西吗?你没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