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哥哥(好一个气血上涌...)(第2/4页)

惠妃亲昵地拉着钟念月的手,言辞恳切,听着倒很像是那么个味儿。

所以原身听了,也真信了。

钟念月一笑:“姨母,无妨。”

惠妃都叫她的笑颜晃了晃眼。

惠妃一抿唇,露出和往常一样的慈爱的笑容:“姨母就知道,月儿最是贴心不过……”

没等她将话说完,钟念月便又道:“姨母会逗鸟么?逗鸟比与表哥一起玩,还要好玩儿呢。”

惠妃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连宫人们都惊诧了一瞬。

“……逗鸟?”

“嗯。”钟念月歪了歪头,倚着桌案,道:“我听闻锦山侯最会玩这个了,还会斗蛐蛐儿。表哥认得他么?我要同他玩。姨母让表哥带我去认认锦山侯吧。”

惠妃此刻如同被一道雷当头劈下,险些劈得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怎会……怎会如此?

她本来是乐见于钟念月不学无术的,因为这人啊,只有不学无术了,那眼界才会窄。窄了以后,也就只装得下一个人了。

也只有不学无术,才会蠢。这蠢人,拿捏起来也就容易了。

将来太子若是要换个母族更得力的妃子,也就容易了。

可现在……钟念月居然不爱和太子玩儿了?

这怎么会?

她不是一心爱慕表哥吗?

还是年纪太小了……分不清爱不爱的,如今玩着玩着,就转了性情了?竟是满脑子的逗鸟斗蛐蛐了……

惠妃越想越觉得喉头哽得慌,只能勉强笑道:“你表哥与他并无来往,这斗蛐蛐儿,也不是什么好事……月儿是大家闺秀,怎能与他们混在一处,去玩这些下九流的东西?”

钟念月:“姨母是说那锦山侯是个玩下九流的?不是好人?我不能同他一起玩?”

惠妃:“……”

惠妃:“姨母不是这个意思,姨母没有这样说。”她只恨不得上手去捂钟念月的嘴了:“月儿莫要再这样说了。”

锦山侯今年不过十三岁,整日里痴玩。

他的父亲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大哥,远昌王。

惠妃纵使膝下有太子,也是不敢这样得罪人的。

惠妃咬咬牙,生怕说出口的话再被误传了去,于是只得改口道:“姨母的意思只是,怕你因着玩乐耽误了正事。改日……改日远昌王妃到宫中来,姨母便厚着脸皮,为了月儿,去同她说一说,好不好?”

钟念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问她:“姨母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惠妃又噎了噎,总觉得钟念月的口吻不大对劲,听着……倒好像她在钟念月跟前矮了一头似的。

但她怎么想,也想不到钟念月早不是原身了。所以只当钟念月是当真对表哥没什么兴致了,言语间自然也就不再捧着她了。

惠妃今日是想将钟念月叫进宫,赏赐些东西,再用长辈的慈爱将她哄得晕头转向,免得与太子生了龃龉。

这下倒好……

什么算盘全砸烂了。

“姨母……姨母只是为了瞧一瞧,你身子如何了。如今你既大好了,姨母也就放心了。”惠妃脑中百般念头闪过,但嘴上还得绷住,“兰馨,将东西取来。”

小宫女道:“兰姑姑还歇着呢,奴婢去吧。”

惠妃心下微恼,心道这兰馨实在是一日不一日了。

“去吧。”惠妃沉声道。

不多时,小宫女取了个匣子来。

等兰姑姑休整好,进到殿中,正好见着惠妃赏赐了钟念月一匣子的黄金头面。

不知为何……反正就……哽得有点难受。

惠妃道:“那日高家姑娘行及笄之礼,备的也是黄金的头面。今日姨母也赠你一套,免叫我月儿落了人后。”

钟念月伸出手指,拨弄两下匣子,懒洋洋道:“我才不与她一般品味。”

惠妃:“……”

兰姑姑:“……”

钟念月叫香桃接住匣子,又道:“不过我知晓姨母是疼我,这便收下了。”

惠妃脸上的笑意都快维持不住了:“啊……嗯,月儿懂姨母的心就好。去,去吧。”

钟念月看向兰姑姑。

兰姑姑突然间福至心灵,猜到了什么,连声道:“娘娘,让秋禾送姑娘出去吧。”

惠妃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只觉得今日到处都是怪怪的,让人觉得不顺、心烦。

但惠妃还是点了头,免得在钟念月面前与宫人多费口舌,掉脸面。

惠妃宫中的大宫女秋禾站出来,送着钟念月往外走。

钟念月走到门边上了,突地回了个头,又冲惠妃笑了笑,道:“我知晓姨母为我着想,那我便听姨母的吧。”

惠妃一头雾水,心道,你要听我的什么话?

能不玩蛐蛐儿,还一心惦记着你表哥吗?

钟念月走远了些,声音轻轻地落在了惠妃耳中:“待我回了府中,就叫父亲送我去读书。保管不叫斗蛐蛐儿误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