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吻越吻越深,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敦贺莲的吻中充满了悲伤以及不顾一切的索求,热情得要命。

但宫崎佑树却依旧还是在他将手放在浴袍腰带上的时候按了下来。

宫崎佑树舔了舔唇边的水渍, “卧室里有人。”

敦贺莲手指一顿,抬眼看向宫崎,“谁?”已经是这种时候了,如果宫崎佑树说他卧室里的是其他的男人,敦贺莲也不会不接受。

但他想如果是这样, 他会立马的放开宫崎佑树。

可宫崎佑树回答的是:“一个朋友的孩子。”

敦贺莲又问:“醒着吗?”

宫崎佑树看着敦贺莲, 眼神沉静了下来,“睡了。”

敦贺莲便不再顾忌的贴了上去,只是比起之前,此时的他更为安静。

宫崎佑树看着蹲下身去的敦贺莲,动作怜爱的轻抚着他的头发。那发丝从他直接穿过,极为柔顺。

敦贺莲本性便不算循规蹈矩, 他甚至是有些反叛的。可这样的性格却在理想的面前全部的压抑了下来,然后构建成了外人所见到的那个敦贺莲。

而随着交往的时间,敦贺莲的那些真实却慢慢的被宫崎佑树在床上给挖掘出来了。

一个本性温柔的人是绝对做不到在屋子里还有着一个熟睡的孩子的环境下做这种事情的。

更何况他们只是在客厅里。

宫崎佑树眯着眼睛,手指稍稍用力,敦贺莲便红了眼睛,那泛着红色的眼角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让人看得心口发痒。

他把人拉了起来, 然后用舌尖将舔舐着眼睛, 将眼泪卷进了嘴里, 却没能偿出什么味道来。

敦贺莲握住了宫崎佑树的手腕,声音低沉的提醒道:“关灯。”

一旦屋内的那个孩子醒过来,听到了声音走了出来, 便会看见他们正在做些什么。

屋内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的细微光源。

沙发陷了下去,敦贺莲捂住了嘴,努力的压下嘴边的一切声音。

可指缝之中依旧有困不住的喘息声逸散出来,在凌晨的黑夜中有些过分的清晰。

过了会儿,只是外界的街道上突然发出了车辆驶过时的声音,便引得敦贺莲猛地僵直的身体。

那声音其实很小了,因为宫崎佑树所住的这一层公寓楼层很高,即便临近街道,等声音传递到这里的时候也不剩多少了。

今天能够听得这样清楚,还是因为宫崎佑树之前去过阳台抽烟,将那边的窗户都打开了,才让声音清楚了些许而已。

铺洒在落地窗前的月光格外的柔和,很是静谧。

敦贺莲的另一只手攥紧了沙发背上的料子,能够听到皮带金属扣在摇晃中发出的叮铃叮铃的声音。

衣衫整齐,但头发却已经完全的凌乱了。它们沾染着汗水,一簇簇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

手掌从衣衫的下摆伸进去,掐着那带着汗渍的腰际,用力得很快就变成了鲜红的掌印。

伏见猿比古的眼睫轻颤,想要从门口的位置退开,回到床上去继续睡觉。可他觉得脚下格外的僵硬,完全迈不动步子。

他应该睡觉才对的。

否则又何必站在这里去听这些声音?

手掌的掌心被圆润的指甲硬生生的给弄破了,但伏见却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他没有任何的立场去做什么事情。

听见了宫崎佑树的声音。

那个声音在说什么?

好像是……“忍着”。

伏见猿比古靠在门板上,渐渐的蹲了下来,然后坐在。

即便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时候,可他依旧还是因为那个人那样的声音而觉得耳朵发烫。

他一边是厌恶,一边是控制不住的动情。

喉咙干涩得要命,完全发不出声音来。然后他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忍着忍着,借着窗外细微的月光,看到了自己的手心。

手心上渗出了血来,很疼,可他偏偏还用舌头去舔那伤口,刺激着它们将快要凝固的血液再一次的从身体里渗出来。

似乎这样,他的那些反应就能够完全的消失了一般。

天色渐渐亮起来一些的时候,伏见猿比古回到了床上躺下,假装他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

那窸窸窣窣整理的声音、两个人最后告别的声音,最后是外面的大门被打开了又关上的声音。

伏见猿比古感觉到了宫崎佑树重新回到了浴室,进去冲凉……他在哗啦啦的水声里渐渐的被困意拉扯着,然后完全的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伏见猿比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接着在完全回笼的思绪中猛地睁大了眼,看向自己的身旁。

好在他似乎睡过了头,身边并没有人。

床头的终端持续响着刺耳的铃声,伏见猿比古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接通了来自八田美咲的通讯。

“猴子?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