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5页)

在宣怀风刚才放腿的椅面上和他肩并肩坐了,把捧着的那堆文件放在茶几上。

宣怀风拿起几份来瞧,随口问:「总理把起草条文的事交给我们海关办了?我以为是警察厅的事。」

白雪岚早瞧过那些文件了,眼睛压根没往文件上放,只瞅着宣怀风英俊的脸,这漂亮的脸认真起来,有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诱得他心一痒再痒,嘴上答着,「警察厅办不成这事,总理心里也明白,所以交给我了。」

又问:「香梨好吃吗?」

宣怀风说:「好吃,你要吗?碟子里还有干净的。你要吃,我……」

未说完,白雪岚已经凑过来,握着他拿梨的右手腕,在他咬剩下的半个香梨上咬了一口。

嚓一声脆响。

宣怀风皱了皱眉,说:「你也太馋了,我咬过的,多不卫生。」

白雪岚反问:「你现在倒和我讲究起卫生来了?那和肺炎病人接近,算不算卫生呢?」

宣怀风说:「我打算息事宁人,你却不松不放,是吗?那好,我问你,白云飞是我朋友,难道他就不是你朋友?朋友病了,你就避瘟疫一样的避他?我去看他,回来和你说了实话,你竟不关心他的死活,只关心会不会传染,真叫人心寒。吃什么梨!别忘了我和肺炎病人一块待过,这口水里面也是细菌,过了病气给总长您,我担不起这罪过!」

居然越说越气。

咚地一下,把手上的一半香梨丢进了纸屑篓里。

白雪岚提这一句,本是不经心,不想被宣怀风硬梆梆顶了回来,顿时勾起他在浴室里不顾死活把身子往热水下淋的可恨行径,热血往头上一涌,黑眸掠过一道厉光。

抓了宣怀风的下巴,两指用劲往自己这边拧,不许他对自己偏过脸,用令人心悸的语气说:「我不关心他的死活?敢情我关心来关心去,竟关心错人了。我本该关心白云飞去。也是,比起别人来,白云飞好多了,起码知道好歹,不混蛋。对他好,他至少会知道感激。」

宣怀风气得倒仰,对着说:「对,我不知道好歹,不知道感激。是个混蛋,你拽着我干什么?你放手!」

白雪岚冷笑,「你休想。」

见着宣怀风想动手反抗,干脆双臂一收,把宣怀风强抱住了,就着自己的体重往长躺椅上一压,变成一上一下很暧昧危险的姿态。

宣怀风厉声说:「白雪岚,你敢乱来!」

白雪岚哼道:「你不是心寒吗?我暖和暖和你。」

抱着他,把脸蹭到宣怀风脖子里,舌头舔上后颈敏感的皮肤。

宣怀风被他舔得浑身一哆嗦,又气又羞,骂道:「你混蛋。」

白雪岚说:「正好,你混蛋,我也混蛋,一对儿的。」

张开雪白的牙,咬在修长滑嫩的脖子上,疼得宣怀风闷哼一声。

宣怀风说:「你又发疯了?以为我真的不会生气吗?」

白雪岚牙痒痒说:「你才以为我不会生气呢。老子是喜欢你,也不由得你这样欺负我。」

宣怀风被他压着,身上像放了一座山,气都喘不过来,两颊带了一圈羞恼导致的淡晕,一边狠推他肩膀,一边凶恶地问:「你讲不讲道理?」

白雪岚说:「不讲!我不是强盗?你见过讲道理的强盗?我白雪岚只讲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又一口咬得宣怀风嗤地吃疼抽气。

恶狠狠低声说:「让你到处乱跑。」

再一口。

「让你跑肺炎病房去。」

还是一口。

「让你冲热水龙头。」

继续一口。

「让你和我打冷战。」

再来一口。

「老子咬死你……」

宣怀风使劲扭着头,逃不开那张厉齿狼嘴,觉得半边脖子都被生生啃了,猛地转过头,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白雪岚暴戾的俊脸,生气地说:「你别太过分!你再这样,我就……我就……」

一想自己这个样子,挣扎都做不到,说揍他,这种威胁很不成立。

白雪岚看他恼了,反觉有趣,问他,「你就怎样?」

宣怀风被他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劲一激,脱口而出,大声说:「我就咬你!」

白雪岚愣了愣,满腹怒气不翼而飞,几乎笑得从他身上滚下来,说:「你咬,你咬,我倒看看你有没有咬人的本事。」

宣怀风被这疯子忽冷忽热,折腾得简直无气可生,正容道:「不许笑。」

白雪岚饶有兴致地问:「我和你说不许做的事,你都当耳旁风。你不许我笑,我为什么要听?」

宣怀风说:「你这不许那不许,干涉的是我个人的自由。」

白雪岚反问:「笑就不是我的个人自由?」

宣怀风怔了一下,才意识到和白雪岚斗嘴是自讨苦吃,悻悻说:「你就是不讲道理。」

白雪岚说:「你会讲道理,你讲给我听听,不许我笑,这算不算干涉个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