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7页)

对宣怀风说,「我今天弹压了那群商会的一顿。你瞧着吧,明天的报纸上一定又有狗腿子说嘴,尤其是商务经济报和商会日报,都是吃商会津贴的。真惹恼了我,封他几家报馆,看看这些狗还叫不叫。」

宣怀风皱眉,「你小心一些,这是犯众怒的事。」

白雪岚笑道,「说说罢了。现在舆论力量大,哪个当官的不忌惮。记者里面也有好的,也有卑鄙可恨的,我就讨厌那些睁眼说瞎话的小狗子。有什么吃的没有?」

宣怀风说,「饿了?我叫听差送饭过来。」

拉铃叫了晚饭。

他见白雪岚洗完脸,头发边溅了几滴水珠,晶莹莹的,顺手把木架子上挂的毛巾拿过来,帮他擦了擦。

白雪岚老老实实站着,等他擦完,一下子把要缩回去的手抓住了,在手背上吻了几口,笑道,「多谢,多谢。」

宣怀风说,「你出去了一天,还不累?」

白雪岚说,「就是忙了一天,需要一点小奖品才说得过去。」

把宣怀风拉过来一转,让他背贴着自己胸膛,翻过宣怀风的手,又在雪白的掌心里亲了两下。

白雪岚说,「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跳过舞。」

宣怀风说,「怎么跳呢?两个大男人。我是绝不跳女步的。」

白雪岚问,「那我跳女步吗?华尔兹好,就觉得那个起起伏伏,很优美轻盈。」

宣怀风想象那场面,不禁莞尔,摇头笑着说,「不行。你这么壮,我实在带不动你。」

白雪岚抗议道,「说来说去,你只肯和女人搂腰贴胸的跳舞。」

宣怀风问,「我什么时候和女人搂腰贴胸的跳舞了?」

白雪岚反问,「难道不会?」

抓着宣怀风的手,牙痒痒的,在虎口处,用上下牙细细地磨了两磨。

宣怀风总觉得他话里有别的意思,想了想,斜他一眼,「你又给我设陷阱。我要是说会,你就趁机咬人,再耍耍脾气。我要是说不会,就等于把自己应有的权力又拱手出让了。以后我要是参加哪个宴会,恰好和某位女性朋友跳一下舞,你就有理由来阻止,给我栽一个说话不算数的罪名,是不是?」

白雪岚笑了笑,没答他这个问题。

双唇邪气地一合,在宣怀风手上咬出两排不轻不重的印子。

宣怀风被咬得啧了一声,下意识地抽手,白雪岚笑盈盈的,硬抓着不放,作势又要咬。

宣怀风气道,「玩也要有个分寸……住手!不,住口!哎呀……」

说到一半,白雪岚扭过头,居然在他脖子后面又咬了一口。

白雪岚见他脸颊微红,知道他快真的生气了,不再咬了,喃喃笑道,「抱歉,被你气得牙痒痒,忍不住就咬了。我承认,又当了一回本能驱使的食肉动物。宣副官,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种粗鄙的食肉动物计较。」

在宣怀风脸颊上大力亲了一口,便放开了他。

宣怀风被咬了两口,手上脖子都隐隐发疼,本来想骂他一顿,因为白雪岚重提旧事,自比食肉动物,还用上粗鄙这样的词,反而不好痛骂了,只能给予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一转头,隔着窗户看见外边两个听差提着三层大竹盒远远过来,说了一句,「饭送来了。」自己就在桌旁坐下了。

白雪岚是存心闹他的,宣怀风事后就算要打要骂要咬,他也不在乎。

没想到宣怀风挨了两口,却很忍让。

心里霎时一片暖热。

他明白,宣怀风是从心里把他的位置摆正了。

自己所占的位置,正是当年怀风留给林奇骏的位置。

从前林奇骏不管怎么做,宣怀风总是处处让着,许多事白雪岚看在眼里,不知心头滴了多少血。

现在,总算拨开乌云见了青天。

白雪岚既感动,又不禁懊悔,有点心痛,把椅子搬过去,和宣怀风挨着坐,问,「咬疼了没有?」伸手在白皙颀长的项颈上轻轻揉起来。

宣怀风被他揉得痒痒的,忍不住笑起来,打开他的手,「少动手动脚。」

白雪岚一看他笑靥动人,鼻尖嗅到的尽是清清淡淡的体香,一时便心猿意马,含笑低声道,「我不动脚,动别的部位,介意吗?」

宣怀风跟他久了,也学坏了不少,一听,就领会这是什么意思,顿时耳朵红了。

正甜甜地小耍着,听差已经敲门进来。

「总长,宣副官,晚饭送来了。」

把大盒盖掀开,一层一层地往外拿,放了两碟小凉菜,另有两荤两素四份热菜,两碗白米饭。

另一个听差提的篮子打开,取出来放在桌上,却是一瓶温好的黄酒,并两个烫干净的小酒杯。

白雪岚一看,就问,「怎么送了酒来?」

听差说,「这是宣副官要的。」

白雪岚便把头转过去看着宣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