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易(第2/3页)

萧彧说:“只是打个比方。如果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你肯定不愿意拱手让人。”

裴凛之飞快回答:“那是自然。”

萧彧说:“明日你还是上城里请一下大夫吧。”

裴凛之说:“知道了,睡吧。”

翌日,裴凛之去州城送纸,顺便去了一趟刺史府,将借来的书还了,打算再借两卷。依照萧彧的安排,给薛钊带了一叠纸作为谢礼。

“薛大人最近清减不少,可还在为海贼的事头痛?”裴凛之调侃。

薛钊是个胖子,最近明显瘦了:“小公爷见笑了。可不嘛,这帮逆贼,都该挨千刀。那么多人,大狱都关不下,还要白吃我的,一群饭桶!回头都送盐场去煮盐。那贼首死了不曾?”

裴凛之苦笑:“命大,活了。”

薛钊瞪圆了眼睛,喃喃道:“命可真硬!小公爷千万把人给我看住喽,否则放出去又兴风作浪,我这项上人头可要不保。”

裴凛之说:“自然会看住,薛大人大可放心。近日朝中可有消息?”

薛钊看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说:“收到京中来函,皇上已立吴王萧祎为太子。”

裴凛之冷笑一声:“果然是他。”吴王萧祎是最得宠的赵贵妃之子,也最受景平帝宠爱,更为重要的是,赵贵妃出身低微,背后没有强大干权的外戚,这是景平帝最为满意的。

薛钊迟疑了一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人但说无妨。”

薛钊说:“陛下诸子中,这位器量狭窄,小公爷可要留神了。”

“谢大人提醒,凛之自然明白。”裴凛之抿紧了唇,将书卷和纸卷放在桌上:“书我家郎君看完了,再来借几卷。这是我家郎君送给大人的谢礼。”

“好说。”薛钊翻看一下,“让你家郎君破费了,替我向郎君道谢。”虽然萧彧已废,薛钊也不敢小瞧,毕竟这国公爷还跟着,万一哪天天子心血来潮,要收回成命,重新入主东宫,自己可开罪不起。毕竟天家的事瞬息万变,一个站队不好,可能就是杀身之祸,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亲近,也不打压,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

裴凛之说:“不破费什么。这纸是我家作坊自产,郎君让我送来给大人的小公子练字用。”

薛钊顿时来了精神:“这纸是你们自己造的?那近日坊市间所卖那草纸可也是你们做的?”

裴凛之点头:“正是。不过那纸不如这纸精细。”

薛钊笑道:“既是你家所产,往后便往我府上送些,照市值订购。”

裴凛之说:“大人需要,我们定期送来府上便是。”

临行,薛钊有透露了一个消息,近日盐又要涨价,让他们多囤积一些。

回去的时候,裴凛之去回春堂请了大夫。那大夫老迈,裴凛之便让大夫骑马,自己牵着马走了回来。

大夫要给闵翀瞧病,他还出言相讥:“惺惺作态,请什么大夫,死了不正好遂了你们的意?不瞧。”

裴凛之反唇相讥:“你若真想死,也不会拖到现在了。你最好给我配合点,你这肺痨影响我家郎君休息了。”

“既然怕我影响你们,那便把船还我,我离得远远的,各自眼睛都干净了。”闵翀说。

“做梦!”裴凛之说,“大夫,为他把脉。”

大夫伸出胳膊来给闵翀把脉,谁知他完全不配合,裴凛之一时窝火,伸出手指在闵翀胳膊某处一掐,闵翀疼得惨叫一声,胳膊也麻痹得完全没有知觉。

大夫便趁着这功夫给他把了脉。看完病,大夫又开了药方,裴凛之又将人送回去,顺便抓药回来。

萧彧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对闵翀说:“你想要你的船,对吧?”

闵翀哼了一声,没说话。

萧彧说:“这船现在已经归我了,但我可以还给你。”

闵翀掀开眼皮斜睨他,似在揣测他这话的真伪。

萧彧接着说:“船的所有权归我,但是使用权可以归你。如何使用,则要遵循我的原则。”

闵翀咬牙切齿地问:“你的原则是什么?”

萧彧说:“你纵横四海多年,去过的地方想必不少。我的船,不能劫掠,不能主动杀人,只能行商。”

闵翀冷笑:“那我有什么好处?”

“货我提供,船员我招揽,工钱我发,所得利你三我七。”萧彧说。

“我风里来浪里去,九死一生,你在家坐享其成?”闵翀显然不买账。

萧彧摆摆手:“不,不,你算是空手套白狼。纵横四海恰是你喜欢的,你无需任何成本,做自己喜欢的事,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闵翀差点气吐血,他猛咳了好一阵:“那船本就是我的。”

“现在已经归我了。”

“我将你杀了,船就是我的了。”

“我手无寸铁,且无缚鸡之力,闵当家为何不趁现在动手?不过将我杀了,船你也开不走。”萧彧袖起双手,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