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水袖舞)(第3/5页)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看的,在无声中,主动抬起纤细手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直到谢阑深研究够了,将她整个人从沙发抱起,嗓音压得极低:“去睡觉?”

“嗯。”

……

两人在公寓里居住了整整三天,没有外人打扰。

姜奈有种是和谢阑深过上了普通夫妻生活的感觉,每日三餐都是自己动手搞定,闲暇时除了窝在沙发看电影和书籍,便是一起去逛超市,采购些日用品和新鲜食材,饭饱后,还牵手去公园里散步。

遇到一些和善的老太太,姜奈都极有耐心地跟人聊几句。

多半话题都是被问是不是新婚的夫妻,有没有要小孩。

姜奈刚开始会脸红,支支吾吾的,后来也淡然处之了。

在第三天晚上,谢阑深便替她,让秘书给尤意发了一张律师函。

期间焉云亭也有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后来又发了十来条短信,斥责她是要毁掉尤意的人生。

姜奈看到短信内容时,也有那么一刹那想回拨过去,问问焉云亭。

当初尤意提前让人引动爆破,作为一个母亲,有没有想过她要是运气差了点,就直接命都没了。

为什么别人伸手打她可以。

她稍微有想还手的念头,就是不通情达理,冷血无情了?

这个念头也就起了不到三秒,便被姜奈亲手掐断,她知道的,无论是说什么,焉云亭早就从骨子里厌恶自己,又怎么会切身处地的想这些?

或许姓姜,是姜元洲的女儿。

在焉云亭眼里已经是原罪,这段浅薄的母女缘,是强求不了。

-

今晚没有出门散步,洗过澡,与谢阑深看完一场电影,早早就睡下了。

在睡意模糊间,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惊醒过来。

姜奈半趴在谢阑深的胸膛前,茫然地仰起脑袋,又被他手掌摁了回去:“再睡会,我来接。”

最近除了经纪团队的电话外,不管是谁来电,都是交给谢阑深的。

姜奈浓翘的眼睫微闭着没动静,耳朵却是在听。

电话被接通后,那头传来的是一位陌生的女音:“喂?姜奈吗?你外婆摔倒了。”

这句话蓦地让姜奈彻底清醒,将手机拿过来:“我是,你是?”

“我是你外婆的邻居,她摔破额头后,流了一地的血,口中念着说要找你。”

为了证明不是骗子,自称是邻居的还自报家门地址,语气挺急的:“老人家就等着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名四个字,像是重重捶打进了姜奈的脑袋里。

她是先懵的,怎么下床的都不知道,险些摔落时,还是谢阑深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我要回一趟泗城。”

在反应过来后,姜奈猛地抓住他的手,不自知在用力,指甲抠出了痕迹。

谢阑深温声安抚道:“我陪你,奈奈,我陪你去。”

姜奈连自己什么时候含着泪都不知道,快速的换好衣服,手脚都是在发凉的。

她没亲人了。

在父亲公司经营破产,欠了债务,姜家的那些叔伯都恨不得跟她摆脱那点亲戚关系,连至亲的奶奶,对她也是关紧了大门,从不认的。

只有外婆,会在她难以度日时,记起她。

深夜这个时间点,已经买不到回泗城的飞机票。

亲自开车要跨越数个城市,十几个小时更不现实。

好在谢阑深有私人飞机,平时很少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途。

姜奈是凌晨四点半才抵达,下了飞机,直接往医院赶去。

去的路上,谢阑深将她微凉的手握着,低声说给她听:“这边已经请了权威专家过去看你外婆,会没事的。”

姜奈眨眨眼,尽可能将泪意逼退回去,深呼吸说:“我挺后悔的。”

当初焉云亭把外婆接去泗城养老,摆出的态度不喜她出现。

她就真的为了撑那口气,跟父亲相依为命,没有去跟外婆那边来往,后来一身的债,她怕打扰到老人家平静的生活,也不敢去找。

连上次去给外婆庆生,都是不欢而散的。

车子终于来到医院,姜奈连口罩都没戴,也顾不得会被路人认出来,到了急诊大厅向护士打听清楚后,又乘坐电梯直奔了三层楼的病房。

赶到时,打电话给她的邻居还在,是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见她来了,下意识地来了句:“这么快啊。”

“我外婆情况怎么样了?”姜奈顾不上轻喘气息,眼神透过门窗看向里面。

邻居说:“后脑勺磕破了,医生已经给上药,昏昏沉沉睡了又醒,刚才还念你呢。”

“很严重吗?”

“没生命危险,医生给缝了六针,肯定要卧床一段时间了。”

直到听见没有生命危险,姜奈才整个人跟松了口气,要不是全程谢阑深都扶着她肩,早就双膝发软地跪在地上了,到这会才有空想起来:“你说外婆想见我最后一面……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