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3页)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苏临期追问。

谢郬回头看他,说:“听见了呀。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才答应回京的?”

苏临期问:“不是吗?”

谢郬冷笑,忽然捏住了苏临期的下巴,将他的脸左右转动两下,说道:“看不出来,阁下这脸还挺大的。”

苏临期伸手拍开谢郬的魔爪。

她越是这般装着不在意,苏临期就越觉得她当初之所以答应代替谢苒,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跟自己赌气,毕竟那个时候,他为了某些事情,必须让谢郬对自己死心,故意让她看见自己和花娘在床上嬉闹,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满心欢喜的去赴约,却看到那永生难忘的一幕,想必会很伤心吧。

苏临期想着,等他办完了自己的事情再去跟谢郬解释,没想到,等到他办事回来,谢郬已经答应将军夫人的要求,顶替逃婚的谢苒来京城当皇妃了。

那一刻,苏临期悔恨不已,这两年来他一直在自责,觉得若不是当初他负了谢郬,她也不会做出冲动的决定。

事已至此,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干脆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以后再去从头到尾的解释,现在就不多谈了,免得让她分心。

重新换了个话题,对谢郬问:

“对了,有件事想问你。”

苏临期对谢郬招手,让她附耳过去。

谢郬凑过去之后,苏临期用手掩住口型,压低声音,谨慎的对谢郬问:

“我怎么听说陛下有用俘虏换回质子的意思?你在宫里可有确切消息?”

谢郬想了想,她确实跟高瑨聊过这个话题,也明确跟高瑨提过不能换,高瑨似乎也接受了她的建议,不过这件事情没到最后,话没从高瑨口中说出来都不算数,她没法给苏临期一个准确的答案,于是回道:

“听是听到过,最终换不换还得看他,我哪说得准。”

苏临期却有些激动:

“他怎么能动换人的心思呢?这场仗咱们折损多少性命才把安格部给平了,若换了质子,那兄弟们不就白死了?”

谢郬理解苏临期,因为她当时听到高瑨想用俘虏换质子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她尚且那般,更别提亲自上战场打这场仗的苏临期了。

“你别这样,最终也未必会换。”谢郬安抚道。

苏临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平复后对谢郬致歉:

“抱歉,我太激动了。”

谢郬拍了拍他的肩膀:“抱什么歉,文绉绉的。喝酒!”

苏临期失笑,连斟三杯饮下,谢郬一把夺过酒壶:“得了得了,给我留点儿。”

谢郬将酒壶中剩的酒饮尽,评价道:

“京里吃的东西挺多,就是这酒忒没劲。”

苏临期说:“等你回去,请你到十三娘的酒铺喝酒。”

谢郬连连点头:“好,一言为定,我要喝最贵的南柯一梦!”

十三娘是边关的顶级酒业,她自酿的忘忧酒既烈且醇,一壶下去,连老婆都不认得,更别说烦恼了,而比忘忧酒更上一层楼的是南柯一梦,因为价格不如忘忧酒亲民,所以知名度没打响,但只要是喝过的人,就没有说不好的。

谢郬只喝过一回,也是托了眼前这位苏郎君的福。

“南柯一梦?”苏临期惊讶过后便是反口:“那还是算了吧。我一个月才几个军饷,连一壶都请不起。”

谢郬嗤笑:“你没钱可以卖身啊。十三娘那么喜欢你,你就从了她,以后兄弟们喝酒还差钱吗?”

苏临期一脸三观尽毁:“这种话你好意思说得出口,我叫十三娘阿姨,她只比我娘小三岁,为了喝点酒,你也是亏了心了。”

谢郬却不以为意:

“阿姨怎么了?你还嫌弃,人阿姨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苏临期简直没脾气,给了谢郬一记大大的白眼:“懒得跟你这泼皮说!”

谢郬耸耸肩:“不说就不说咯。”

苏临期气结,又问:“将军说宫宴那晚你遇袭了?”

谢郬继续掀开帘子看街景,回道:“老谢怎么什么都跟你说,把你当干儿子疼呢。你啥时候给他磕个头,咱俩就有情人终成兄妹了,我先来的,我得当姐。”

苏临期听她说话,怎么听怎么冒火:

“成天胡说八道,谁受得了你。”

谢郬无所谓:“谁爱受谁受去。”

苏临期忍着打死她的冲动,问:“你到底有事没事?”

谢郬转过身,张开双臂转了个圈:“你眼瞎吗?我有事没事你看不出来?”

说完,在苏临期打算反驳之前,谢郬识时务的追加一句:

“我没事,侍卫统领有事。”

苏临期问:“侍卫统领是谁?”

“苏别鹤啊。”谢郬说:“跟你一样姓苏,长得……比你好看。”

“苏别鹤……就是那天在太和宫外负责护卫的那个黑衣统领吗?”苏临期前晚宫宴时,在廊下见过一个穿着侍卫统领制服的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