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托付 今日叫各位兄弟来家里,是有一事……(第2/3页)

高大一些的雪人堆得规规矩矩,贴上去的眉眼有几分像洲子哥,相比之下,旁边的小雪人就有些吓人了,就着身上披着的红布,勉强能看出是个女娃。

豆子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进了屋,帮忙把桌子拼好,便见几个粗老爷们四处瞧着,赞叹道:“我就说洲子哥看上的女人怎么能是个孬的,小两口才来了多久,人家沈氏就把家料理的像模像样,屋子虽小,但格调跟咱见过的大户人家差不多。”

“是啊,听说嫂嫂还读书识字,不知道是不是……”

“闭嘴。”虎子厌烦的打断,“来别人家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去烧壶热水,别光让洲子哥忙活。”

几人闲扯着,半途西洲进来给他们送了些瓜子和凉菜,后等了不久,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再一会儿,西洲领了个蒙着眼的少年进来,却不见沈氏身影。

“这位是……”

少年脸生,不是本村人。

“洲子哥你到底多大了?这不是你儿子吧?”

萧应哪儿见过有人敢这么跟小公爷开玩笑的,立即坐立难安,只等着他发作。

却不想,身旁的人哈哈一笑,吐了句:“我年纪自然不小,当你爹也足够。”

“哈哈哈哈——”

一众人笑着,萧应脑子被吵的有点发懵。

方才他在屋里闲待着,听到外面乱糟糟的来了一群人,再后来,爷突然叫他过去吃饭,还特意让他换了个薄一些的布条。

他颇为意外,是以这些天来,爷第一次主动让他出屋。

爷是不让他出去的,他清楚,爷对那个叫沈青青的女人护的紧,甚至让他一直戴着布条,生怕他见过对方模样,日后会对她不利。

但其实,他出去过几次,在爷不在的时候。

是那个女人非说他屋里发了霉,强行把他赶出去,要清理霉物,他便只能蹲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怀疑,这个女人可能发现了什么,找出个蹩脚的借口,来找有关他身份的线索。

因为屋子早就被她送来的炭火烧的暖融融的,又怎么可能生霉呢。

正想着,萧应手头一暖,被人塞进一双筷子。

西洲附耳低声说:“碗就在你面前,能看清就自己吃。”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萧应有些不适应,随后,耳边陆续传来些酒杯碰撞的声响,有人哄笑着问沈氏去哪儿了,想要见见做菜的大厨之类的话。

萧应撇撇嘴,暗道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沈青青那厨艺,怎么配得上大厨二字?

她还不如国公府他们院负责采买的嬷嬷做的好吃呢。

要不是这几日,她求他帮她试菜、点评,怕是做的会更难吃。

但这些事,爷就没必要知道了。

毕竟那女人做菜是为了给爷吃的,他以身试菜,也算是在间接伺候爷了。

“她方才被王婶叫走了,婆娘家的事,我们不管,来来来,喝酒吃菜,今这些可都是你嫂子做的,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嫂嫂人美如花,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我吃着比饶州翠玉阁的菜也不差呢!”

“哈哈,这马屁拍的都不要脸了,你什么时候吃得起翠玉阁的菜了。”

几人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气氛热闹。

萧应听爷的语气,似乎很高兴。

一想到金尊玉贵的国公府世子,竟拉下脸让一群村夫称赞他夫人做的饭菜,就忍不住想笑。

若有一日,素来清冷少言的爷想起来今日之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怕是要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也不无可能。

这酒席萧应突然吃的有滋有味起来,默默对比起小公爷各自反常的举动,幻想着有一日,他会怎么懊恼。

突然,他听爷沉声道:“今日叫各位兄弟来家里,是有一事所托。”

西洲话语突然严肃,一桌子的人,虽喝了不少酒,但都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过段时日,我怕是要出趟远门,此次之行,少则二十日,多则一个月,还请各位兄弟在这段时间,能让弟妹多来走动走动,她一个弱女子在家,我总是不放心的。”

西洲说罢,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甘冽清爽,口齿留香。

这酒是二人搬来三溪村后酿的,青青见院子里有颗长得正旺的桂花树,便待夏末花开时酿了四罐。

中途他有一次嘴馋想喝,青青拦着没许,只说着等过年时,再一起喝。

方才在厨房,她突然搬出四罐,说是大家第一次来做客,总要拿出些像样的东西招待。

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开的日子临近,心底带着些不安,西洲并没多说什么,俯首轻吻了妻子香软的发间,感谢她的大方。

青青一直这样善解人意,从未同他红过脸,又或是耍过性子,只是文文静静的站在他身侧,二人风雨同济。

这样的人,他想好好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