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五位灵公原本捧着香火在吃的,闻言也飘过来了,呵呵哼哼冷笑:“薅羊毛薅到祖宗头上了!”

青阳也难得刚硬地一拍桌子:“妹妹!这种行为,不能姑息,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太过分了,从来只有我青阳薅别人羊毛的份,哪有别人未经允许薅我羊毛的份,老子的阳是日天的那个阳,不是肥羊的羊!

陈圆圆露出兴奋的表情,嘴角诡异地咧开笑容,一路几乎裂到脑后。

青阳:“……妹妹你转过头吧,做噩梦了要。”

…………

“又让咱留下打扫。这娘们——”

“呸,你小声点。那可是鬼,不是人!”管事拉住自己的小舅子,不让对方再瞎说。

小舅子撇撇嘴:“鬼怎么了,咱们在这儿敛财,都快放明面儿上了,那小娘们还不是没发现?还不务正业,三不五时离开酒楼,我看女人就是女人,到底还是担不起男——咕噜咕噜咕噜——”

“唔!唔唔!!”管事只觉浑身一冰,整个人就不知怎的落入水中,“我——咳咳——我不会水——救——”

不对,这可是青福酒楼,怎么可能有水,这水哪儿来的?!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接连十几声落水声传入耳中,接着就是同僚们熟悉的声音:

“咳咳咳——冷死……草!草草,这什么鬼地方,老子怎么在河里!”

“鬼……见鬼了……见鬼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呀,青阳大师——咕噜咕噜咕噜——”

甭管是怒骂,还是惊恐,还是求救,下一秒,等待他们的就是潮水般涌来的冰水,他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缠住了双脚似的,不论如何挣扎,也逃脱不掉逐渐沉入水中的可怕结局。

没有哪个活人能在水中闭那么久的气,更别提是在饱受惊吓、毫无防备的状态下。

管事痛苦地挥动着手臂,又想捂住口鼻,阻止刺骨的冰水涌入肺腔。

“哎……为什么要偷我的银子呢……”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在濒死挣扎的众人耳边响起,不是他们那不管事的掌柜又是谁?!

这个时候,他们才猛地从贪欲的遮蔽下意识到,那位看起来美丽柔弱的女掌柜,可是——鬼啊!是女鬼啊!是能在白日下自由行走的鬼啊!

“妾好伤心啊呜呜呜……妾赚个钱容易吗……东家连个房都不给住……最近还惦记妾的香火钱……”

管事:“…………”

陈圆圆真切实意地吐槽完东家,才又回归主题:“妾给了你们机会的……嘘,别使劲儿了……”

莹蓝深邃的河水中,女鬼的衣衫无限延伸,月色透过秦淮的河水,引入刺痛的眼帘,破碎成道道诡谲游走的波澜蛇光:“你们说呀……告诉妾嘛……水里冷不冷呀……妾好想知道呢……慢慢沉入水底……百年后在河泥中腐烂……是什么感觉……”

管事:“……!”

他,他是不是就要死了,就为了那点贪欲……

极端的痛苦之中,管事陷入黑暗。

…………

“哼,说是让我放开手脚去做,又不让我伤人,最多就是迷一下心窍。”陈圆圆撅着唇,抱怨青阳,“昨晚是把他们都吓尿裤子了,但是东家,你知道人有多贪吗?今天早上一起来,他们发现自个儿没事儿,居然又有一小拨人聚在一起,商量要跟太子告状!还好还是有明白人的……哼,他们是真的不把我当鬼呀,不知道我可是留了一耳朵在酒楼里的。”

“……”青阳的视线小心地避开缺了一只耳朵的陈圆圆,紧盯信纸,“对……妹妹,这个习惯也不太好,能不能把耳朵随身携带……”

陈圆圆故意凑到青阳面前:“东家在写什么呢?”

“……”青阳糊开作死的妹妹,“告状么,谁不会呢?来,獒儿,你最熟门熟路,把这信送给太子。”

反正胤礽也说过,想体验一把阴鬼邮递,而且壮阳气的符箓也给太子下过了,鳌拜的阴气也冲撞不了太子。

“……”鳌拜极为谨慎地瞅着青阳,接过信,心里还在不停地琢磨:什么叫“你最熟门熟路”?这臭道士说这话,是褒是贬?是不是又在嘲讽我当初欺压太子,等我回来又要扣我香火!

带着沉重的思想包袱,鳌拜捎着信,一路向紫禁城而去了。其实以他能在太子头上动土的实力,如果没遇到青阳这样的变态,哪儿都能横着走的,仅半天的功夫,便赶在入夜时分,从秦淮来到了太子东宫,毓庆宫。

呆了二十来年的地方,鳌拜进东宫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地往太子书房走,进门傲然往里一看,却是愣住了。

胤礽还未换冠帽,显然是刚刚回宫,他衣袍的颜色竟不再是明黄,而是太子本该使用的杏黄色。东宫的摆置也比从前削减了大半,相比较以前几乎和康熙同等、甚至更加奢侈的用度,简直称得上寒酸。